“父皇。”
来到大殿之上,发现众臣看他的脸色都有些异样,太子心中有些不安。
“太子,丁将军状告你昙花城用兵失误,葬送了五万大军,又纵容手下克扣将士的军饷……”
安景之每说一句话,太子的脸色便一寸一寸白下去。
“父皇!而且冤枉呀,儿臣没有!”跪在地上祈求道。
“看看吧!”
一开始以为自己哭诉两句,他的父皇就会像以前一样重拿轻放,却没想到对方直接丢下一叠东西砸在他的头上。
捡起砸在地上的东西,一张一张看了过去,上面的文字如同化成了一道道利剑一般,扎的他浑身刺痛。
“父皇!”他猛的丢开手里的证据,跪地向前几步:“儿臣绝不知情,这些不是儿臣做的,一定是儿臣手底下的人瞒着儿臣做的!父皇饶命啊!”
“父皇!” 他涕泪横流,满脸哀痛:“父皇,而且自幼丧母,一直以来都跟在您身边,被您教导,儿臣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儿臣真的没有!”
“昙花城一事也不是儿臣下的令。”
“克扣将士军饷之事,儿臣更是未曾听闻啊。”
安景之就这么冷淡的看着他表演,“下令关闭鹿城,不让将士进城也是误会?”
当时他就在城墙上嘶吼着让守城门的士兵不准开门,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躲过去,也推不到手底下谋士身上。
“此事确实是儿臣所为,可当时情况紧急,敌军就混杂在我军里面,昙花城已失,鹿城若是再有危险。”
“到时父皇的信任就会受到威胁,儿臣这也是不得以为之。”
安景之任由他狡辩,突然笑道:“这么说朕还得感谢你?”
太子微微抬头偷窥安景之的表情,发现对方面带微笑看不出什么情绪,忍着恐惧道:“儿臣也是尽力为之。”
丁尚彪满脸愤怒,想站出来说些什么,被郑洪涛及时拉住,冲他无声的摇了摇头。
正当他一肚子怒火之时。
“啊!”
桌上的镇纸直接砸在太子的头上,滚落旁边。
他惨叫一声,手下意识的捧在额头上,发现一片湿润,手拿到眼前一看,红彤彤的一片。
“父皇……”他仰头望着高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发现对方脸色铁青。
额头滴落的鲜血,挡住了他右眼的视线,他不断的跪地向前攀爬,“父皇饶命……”
安景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太子面前,对方不顾一切的抱住他的大腿,哭诉:
“父皇饶命儿臣……儿臣不是故意的,儿臣也是为了父皇着想。”
安景之一脚踢开对方,“别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太子,朕对你太失望了。”
刚才被安景之用镇纸砸额头的恐惧也来不上这句失望,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窜上头顶,听着剧烈颤动的心声,他前所未有的冷静。
“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朕一次一次的给了你机会,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朕的?”
“出兵之前你给朕立下军令状,说一定会守住昙花城,可不到三日你就把昙花城丢了,还葬送了五万大军。”
“证据就在面前,你还满口胡言胡乱攀扯。”
“你手底下的那些谋士是什么东西我还不清楚吗?他们敢越过你的命令行事?”
“太子,朕对你真的太失望了,你今天但凡有一点担当,敢把事情主动认下来,朕都不会对你这么失望。”
安景之的话,一句一句的击碎的太子心中最后一丝期盼,也让两旁的文成武将们心中燃起了期盼的火焰。
太子殿下完了。
丁尚彪心中更是激动,心道:那些被坑害的兄弟们,今天老丁也算是为你们报仇了!
郑洪涛心中也松了一口气,丁尚彪跟他是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陛下当然也是,只是如今君臣有别,他身边最好的兄弟只有丁尚彪。
如今丁尚彪在朝堂之上痛诉太子的罪行,若是太子还相安无事,丁尚彪会倒大霉。
眼见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太子直接跌落在地上,额头上的伤口粘在头发上,看起来狼狈不堪,犹如丧家之犬。
“父皇是准备废了儿臣吗?”他惨笑。
安景之目光带着审视,直勾勾的望着他,“你觉得你可以当储君吗?”
太子像发疯一样突然站起来,“哈哈哈哈,孤不配?那谁配?难道二弟配吗?孤凭什么不配?孤是父皇的长子,嫡长子就应该是继承人!”
他手指着满朝诸公,癫狂的说道:“我知道你们一个个都看不起我,都觉得我不如二弟!”
他手指着尉文华说道:“说到底你是臣,孤是君,孤让人送礼你不收, 孤亲自向你示好,你也视若无睹。”
“还有你们!”他指责郑洪涛和丁尚彪愤愤道:“明明孤才是太子,你们为什么要去巴结安绍林!”
他一个一个的数落过去,像是要把自己满腹的委屈全部抖露出来。
“孤变成这样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
落在众人眼中,状若疯魔,狼狈不堪。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