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趁着到水池接水,把大院里的人脸熟悉了一遍,秦淮茹虽然是农村来的,天天干活,这脸上皮肤是相比不错的,生了两个娃身材没怎么走形。
院里还有一个黄毛丫头底子不错,有点大幂幂的样子。
常威从来不在东耳房开火,也没预留厨房,做好东西就在自己院子里,谁也别想趴窗户偷看。
最近花姨要求常威早晚尽量回家吃,冬天人多吃饭暖和。
花姨的理由就很敷衍,屋里南北两个炕,堂屋里一个大炉子,至少二十度往上的室温,还要多暖和?
常威猜想是不是是冬天到了,对着枯枝落叶感受到孤独,对着常蕤把眼睛往花姨那边瞟,花姨心不在焉拿筷子夹粥喝。
“我昨晚梦到你爸了。”
花姨刚说完,常威想到自己梦里的张小娅和罗珏。
常蕤探头过去,“我爸说啥了?”
“你爸说,他没烟抽了,让我给他钱买点烟,我说我也没钱,他说让我跟我男人要,我说我男人早死了。今早醒过来,我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他死没死自己不知道?我哪里来的男人?”
花姨拿着鸡蛋在桌上敲敲敲,敲敲敲,对常蕤来了一句,“你说你爸是不是怀疑我在外面有人了?”
对常威骂道:“放他的狗屁,老娘我行得正坐的直,我要相中谁我就大大方方嫁了,用得着偷人?再说你爸都死了,他凭什么管我?”一生气把没剥壳的鸡蛋扔进常威碗里了。
常威把鸡蛋从碗里舀出来,“妈,给爸烧点纸钱吧,多烧点够他抽几十年的,晚上我带香烛和打钱的黄纸回来。”
“现在能烧纸吗?”花姨小着声问。
“咱们在后院偷偷烧,烧完把灰埋了就行,谁能爬墙头看?”
“行,晚上吃完饭,等天黑了就烧,谁问就是炭灭了烧炭。”
两米多高的院墙,得啥眼神透视看到院里烧纸,又不是烧房子,常威没敢这么说,花姨大早上心气不顺,做个梦就闹心自己闹腾别人。
霍启发也是特么的人才,在肉联厂不远处开个杂货铺,卖锅碗瓢盆、簸箕、苕帚和花椒海椒酱油醋等。
鸽子市那些玩意很多都能放这里摆着,肉联厂地有点偏,附近大多是穷人,铺子里卖的都是便宜货。
常威懒得说他,花钱找关系开个铺子,也不能赔本赚吆喝啊!开个肉铺多好啊,含含糊糊说跟肉联厂有关系,神神秘秘还吸引人。
交待掌柜的弄点香烛、打钱黄纸和银锞子,银锞子就是银箔的纸裁好折成小船,放嘴里一吹鼓起来就是银元宝。
有些地方讲究是金元宝敬神,银锞子敬鬼,这玩意常威搞不懂,悼念逝者的规矩太多太复杂。
自从郑苗苗负责会议,外间办公室就常威和曲秀两人儿,常威教会曲秀如何生炉子、添煤、压煤,他也能省心省事。
曲秀虽然在接待开滦煤矿出了纰漏,但学习劲头很足,不耻下问,还认常威当老师,现在基本可以独立完成接待流程。
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平时就拿着报纸和文件看。
能看出花来吗?常威觉得曲秀上学时候也是死读书的那种,全靠毅力和努力学出来的,心里有些佩服她,前世自己要有这股子劲儿,高考起码还能提高个三、四十分。
心里计算着,今天陈五常把信投递出去,都是四九城内邮寄,最快周六那天就能收到,最晚下周一都能收到。
投中·监察委员会和总·政纪检部的那两封举报信,纯属有枣没枣打一杆子,给商业局、苏顶和刘美月的三封信才是直击目标。
解决掉罗家,外面好像暂时没仇人了,牛栏山的特派员老师还没遇到,在山上记住了声音,如果再听到就能看到人,但是这功劳......
现在搬进95号大院,按穿越文的尿性,应该开启了穿越者的磨练,许大茂一家基本废了,阎解成彻底不回来了。
算了一圈,除了许大茂,常威对95号大院有名有姓的没搞什么大事情。对于三个大爷和聋老太太来说,别说伤筋动骨,也就掉了几根头发的程度。
主角是傻柱,现实里还没碰一碰,主动出击会有收获吗?
下午来客户了,找岳虹签字,去总办的汽车管理科签字,再去小车班找司机,看见常威来小车班都乐了。
这位可是大方的主儿,谁跟他去接人,最差一包飞马,不定量的奶糖花生瓜子,电影票偶尔也有。
都是霍、宁、陈等人送来的小东西,常威拿着结交人,经济实惠符合常威的身份。
接了人送到招待所,办理入住出来,司机没走等着常威呢,这就属于送东西送出交情了。
一千多人肉联厂,车间有车间相处之道,有技术拳头大你就吃得开。
解放十年了,很多基层工人还遵循着江湖的习惯,能打能干你是爷儿,师父训徒弟急眼了又踹又打,后来的年轻人听这年代的事简直毁三观。
坐办公室的是另一种相处,每个科室的相处方式也有区别,档案、财务、人事和其他科室看重的点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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