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餐,常威换上黑色的衣裤。
易中海脸色灰暗,坐在自家的门口,缅怀许大茂?还是缅怀他和聋老太太挑拨傻柱跟许大茂打架。
进到后院,灵棚跟上次许伍德两口子样式一样,非自然死亡不能家里摆灵堂。
去年许伍德葬礼跟干爹过来,就看到许大茂了,那时候许小玲在不在?
那时候易中海体健貌端,阎埠贵精神抖擞,许大茂......许大茂腰椎断裂。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不知何处去。
要想俏,一身孝。
许小玲一身孝服,楚楚可怜的模样,很多大妈看到也落下眼泪。
共情也是有时效性的,可怜同情许小玲也不会超过晚饭后,接下来就是惦记许家的房子。
刘海中扭伤的腰时不时还在痛,忍着痛主持葬礼事宜,这是他难得露脸的机会,上次主持的是易中海,终于轮到他刘海中了。
傻柱跟何雨水也过来帮忙,人死账销,死者为大。
刘光齐和厉莉站了一下就回屋了,来祭奠许大茂的人不多,许小玲的朋友也没几个。
常威随了五块钱的礼,站在许大茂遗像前,心里想的却是,我帮这个影视剧世界拯救了多少女性,免受许大茂的糟蹋。
她们可以去爱、去笑,结婚生育,亦或独活一生,一辈子去爱一个人。
或许改变了她们的的命运后,可能遇到另一个许大茂,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刘海中帮忙联系墓地和出殡事宜,现在一切从简,不会再停灵过头七,明天就安排出灵。
别人问什么许小玲都点头,面如死灰,行尸走肉,她只想把葬礼熬过去,结束这场看得见的痛苦。
中午,一大妈给聋老太太送饭,也给许小玲送了饭。
带着心疼和不忍,想着许家就剩下个女儿,有那么一晃神,一大妈都想收许小玲当干女儿,凑一起搭伙过日子。
回家和易中海说了自己的想法,易中海浑浊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带着不屑和几分散漫。
指着后院伸出两根手指,意思你看二大爷刘海中家,亲生儿子都不孝顺呢,指望许小玲当你女儿给你养老送终,简直就是做梦。
一大妈讲,许小玲也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虽然上学时候因为恋爱提前肄业,但也不是勾三搭四、招猫逗狗不正经的女人,都谈到结婚了,结果公公和对象拐卖妇女被判了。
那也只能证明许小玲遇人不淑,没有大人给她指引和教育。
最关键,现在她父母和哥哥都去世了,家里就她一个女孩,跟他们老两口认亲,他们两个还能帮着许小玲相看对象,成家结婚。
总比贾家那一大家子白眼狼强吧,一大妈开始数落贾东旭,最近越来越敷衍,好几次张口借钱,借了也不还。
还不如许小玲恩义,妹妹养哥哥,能给哥哥送终,不至于让许大茂死在外面,仁义。
盛夏的阳光,猛烈而灼热,不讲理的从敞开的门闯进来,易中海腰部以下暴露在阳光里。
一只苍蝇嗡嗡在阳光和阴影里来回穿梭,落在裤子上,转了一圈又飞舞起来,落在易中海手上。
易中海看着一大妈嘴巴絮絮叨叨,阳光下是飞舞的尘埃,又被苍蝇振翅震碎宁谧,肆无忌惮落在易中海的额头上,沿着皱纹寻寻觅觅。
世人多半寂寞,这世界愿意倾听,习惯沉默的人,难得几个。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没有人有耐心听你讲完自己的故事,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话要说;没有人喜欢听你抱怨生活,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痛。
常威无奈看着眼前的陈琅,进到后院厢房,非要找自己抱怨生活,她一周才能过来一次,她很痛苦。
常威提了一个建议,“那你高中住校吧,这样不用回家被父母管教了。”
“姐夫,你有没有听我说话。”陈琅嘟着嘴用脑袋撞常威的胸口。
常威用手心顶着她的头顶,“你都大姑娘了,跟一个男的打打闹闹,像什么话。”
陈琅整理着散乱的头发,“你是我姐夫。”
“那我也不愿意跟一个小丫头闹,你赶紧走,我要去收拾鸡窝。”
常威说完出了房间,穿上靴子修整暴雨后的鸡窝,检查漏水和铲鸡粪。
陈琅跑去跟花姨告状,说常威让她去寄宿高中,她想暑假在这里学习读书,家里总有学生来找她爸爸,打扰她学习。
花姨哄着陈琅,晚上做好吃的,至于暑假能不能住这里,她可做不了主,要去问陈妈妈。
晚上吃饭,陈琅拦着门不让常威进屋,理由是铲鸡粪身上太臭了。
拎起陈琅,把她扔花姨的炕上,喜欢香就在屋里待着吧。
饭桌上,常威很认真跟花姨说,以后别让陈琅来了,家里猪肉和鸡蛋都供不上,太能吃了。
陈琅从兜里掏出一沓零钱,豪爽地拍在桌子上,常威数了数,给她夹了一个鸡屁股。
“这点钱,只够吃鸡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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