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知道,只要不出现疯狂、且不可扼制的挤兑风波,那么就完全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这拿着别人的钱,既可投资、亦可以潇洒的生意。
此世间,难道还有什么生意,能够比之更为舒服,更为舒爽的事情吗?
纵使真的出现挤兑风波,钱庄垮台了,又有什么影响?
老板拿不出钱来,也不过拿不出钱来,难道那些个存在钱的人,还能够把他们给怎么样不成吗?
毕竟此间的利益,可并非仅限于钱庄主事人得了,而是台前台后的人,都享受了、得到了此间,令人难以想象的好处,就这般情况下,自是有人保证其安全。
此间不言而喻,此近乎乃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反正怎么都是挣钱,绝对不可能亏本,亦不会触犯任何的大明律例,就这样舒服的事情,谁能够舍得放弃,谁能够舍得别人从他们这些个人的口中夺肉吃?
也正是如此,亦才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想着,想着,朱高煦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思绪,也自是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卖关子,详细的根据这段时间所了解的情况,为之解惑后,反问道:
“老大”
“可明白此间的弯弯绕绕?”
“知晓此间,里面存在的东西?”
“以及里面的深意?”
听着其娓娓道来,太子爷又不是傻子。
如何能够听不懂,如何能够听不懂里面的深意?
这不就妥妥的空手套白狼吗?
完全没有任何的风险,所有的风险全被那些个相信钱庄的百姓或者小型的贾商给全部承担了。
还别说……
这生意,简直是一本万利啊!
与之比较起来,那些个所谓的粗盐,提着脑袋干事情,真的就有些上不得台面了。
还别说这样的事情,别说那些个有分层的臣子了,换位思考的话,如若他落在那样的位置,怕是也会有着与之差不多的心思,也不愿意有人从自己的口中硬生生的夺下这么大的一块肥肉。
因为一旦真的朝廷下场的话,有了朝廷的背书下。
那些个私人的钱庄,其可信度肯定与朝廷的完全没有任何的可比性。
其生意后续,也必定受到相当大的影响,甚至是给有些钱庄给整的直接倒闭都没有丝毫的意外。
此间原由,怕才是那些个钱庄最为担心的事情,亦是这些个反对驳斥的臣子,真正担心和忧心的原因所在。
但他是真的没想到,此间这样的事情里面,竟然连刚正不阿的户部尚书夏元吉,居然也参与此间事情中,此才是他最为匪夷所思,难以相信,亦不敢相信。
想着,想着,太子爷略显有些惊疑不定,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老二”
“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此间今日前来咱府邸拜访的群臣中,这些个人全部都与此间的贾商钱庄有牵连,还是说仅限于某些人,而非全部的人?”
此言出。
虽然没说的那么直白,不过朱高煦何等聪明的人,又如何能够听不出,此间太子爷的言下之意为何?
为此,他短暂的沉吟了片刻,瞳孔中的双眸微微眯了眯,饶有兴趣的瞥了对方一眼,笑呵呵的问道:
“你觉得呢?”
“朝中,能够坐上他们那个位置的人,又有几个人能够是蠢货,能够轻易成为别人手中的枪和刀,能够被别人给利用的?”
“倘若没有利益的牵扯,没有真正的利益在里面,谁人能够前来冒这么大的风险。”
“不仅仅赌上自己的乌纱帽,甚至有可能赌上自己的脑袋。”
“换位思考,倘若是你”
“没有与自身息息相关的利益,你会或者说你愿意担这么大的风险吗?”
话音落罢。
恳请以及确切的答复,直接将太子朱高炽心中仅存的侥幸心理给彻底击得粉碎,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
没有绝对的利益,倘若没有与自身息息相关,别人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朝堂上的人,一个个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怎么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得到确切的答复,太爷的面色不禁微微有些发白,身子亦是跟着不禁有些颤抖了起来,颤颤巍巍的道:
“这这这”
“这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的。”
“此件事情,难道他们就不怕,就怕大明律例吗?”
听了这话,朱高煦对此简直是嗤之以鼻,面色中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继续道:
“大明律例?”
“老大”
“都是身居高位的人,你觉得这些个人能够不为自己找好替死鬼吗?”
“再说了,就眼下的事情,别人只要做的足够隐秘,难道你还能够查到什么不成?”
“纵使此间有些许的猜测,但是妄图动这些个人,可不能够仅仅凭猜测就能够成功,势必要有足够且有利的证据,而在有足够替死鬼的情况下。”
“想要找到足够的证据,乃是何其的艰难和不易。”
“这些个事情,你以为,以他们的聪慧脑筋,难道会不想这些个事情,能够不在这上面动脑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