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母亲离开傅家,我就成了孤儿。”
顾清姒的眼神中写满了震惊,猛地想到她一直忽略的一个事情。
幽吟是阿晏的母亲,那...
阿晏的父亲呢?
“十年前,我刚结束家族的试炼,我回家的那天,原本该是我的庆功宴。
可就在宴会开始的时候,我母亲忽然失踪了,随着失踪的,还有傅家保险箱里她收着的几套首饰。
只给我们在桌上留下了短短的几句话。
她说,她本就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我父亲在一起,只是一时新奇。
现在她厌倦了这种生活,所以要离开。
还警告我们,不要试着去找她,也不要打扰她之后的新生活。”
顾清姒眼神闪烁了几下。
她突然就理解为什么阿晏这么难骗了。
因为同样的方法,幽吟已经用过了。
她想,那时候的幽吟大概是受到老西蒙的胁迫,为了傅家人的安全,才会毅然决然的选择离开吧。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好,她已经打消了要这么做的想法了。
不等她心底升起庆幸,傅时晏比夜风还要萧瑟的语气继续道,“我父亲不相信她是那样的人,在当天,他没有管我的庆功宴直接踏上了寻找她的旅途。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不带一丝感情。
但是顾清姒就是从中听到了些许的落寞。
看着他毫无变化的表情,心中浮起一抹心疼。
她想要去牵他的手,却被他一个侧身躲开来。
“直到现在,他依旧在世界上不知道哪个地方寻找着她的身影,我不知道他知晓了母亲如今的状况会作何反应。
但是顾清姒。”他眼神蓦的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你同她一般毫无生机的躺在那里,我会带着你在一处无人知晓的地方,永远长眠。”
他眼神似是发了狠一般,眼尾通红,忽地勾起一抹苍白的笑容。
“阿姒,如果不是你,这世界上早该没有我了。”
他不安稳的眼神刺痛了顾清姒的内心。
她没有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
事情都有些脱离她的控制。
这一刻神智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吞了吞口水,上前一步抱住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喃喃道,“对不起。”
她不该想着趁自己‘迷糊’之际把这件事含糊说出口。
傅时晏这次没有避开,伸出手搂着她,弯身将头埋在她脖间。
似是哀求的说道,“不要总想着推开我,我只有你了。”
顾清姒唇瓣用力抿了抿,重重的点头回应他,“好,对不起。”
如果时光倒流,她一定不会说那些话了。
眼看着夜色渐晚,傅时晏松开她,略微沙哑的嗓音道,“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天会更忙的。
顾清姒看了看时间,“你是不是还要去接二叔他们。”
傅时晏点头,“回去换个衣服就过去了。”
傅时涟应该在正厅等着他了。
“那你路上小心些。”顾清姒有些不舍的交代着。
傅时晏给她理了理发丝,“时涟开车,回来我给你发消息。”
他的语气已经冷静了很多。
丝毫看不出和刚刚偏执病态的是一个人。
顾清姒拽着他的衣角,不愿松开。
傅时晏发出轻笑,“刚刚吓到你了?”
顾清姒摇了摇头,低着头道,“我就是觉得,我是不是太坏了些。”
总是在氛围很好的时候说些不好的事情。
他们之间的争吵都是她带来的。
傅时晏又把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脑袋温声道,“刚刚是我的反应太偏激了些,但我心里是开心的。”
“我开心,你可以跟我讲出你的真实想法,而不是就在忽然之间离开。
我看得出来,你在为我慢慢改变。
争吵也是两人必不可少的磨合,所以,不要想太多。”
没有被爱过的人,更知道该怎么去爱一个人。
而拥有又失去的人,在爱与被爱时又总会患得患失。
这是多少人的常态啊。
在傅时晏身边,顾清姒总觉得自己的一切负面情绪也是应该存在的。
它像是一个定时炸弹,可爆发后才发现,它更像是感情中的催化剂。
在傅时晏的调解下,她慢慢的从一个悲观主义者开始转变。
也深刻的意识到了那句话。
遇见一个对的人,是老天对你最大的偏爱。
而现在,她就觉得自己是无限幸福的。
因为上天给她的偏爱,是绝无仅有的。
月朗星稀,万物静默,躺在床上的女人嘴角微微勾起。
在梦里,做个更幸福的孩子。
她嘴唇轻动,那口型,好似是在叫——
‘妈妈’。
————
“清姒起来了啊。”
顾清姒刚走进正厅,侧门大伯母就对她叫道,“刚好,早餐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