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磊冷笑:“怎么可能,他之所以会判二十年,就是李花儿去了派出所,告发李大伟当年打死她亲妈!”
宋茵陈眉心一跳:“她去告的自己亲爸?”
“他算哪门子的亲爸!”周晓磊恨恨道:“从没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给孩子带来的都是狂风暴雨。
如果他不坐牢,她们姐妹俩早晚得被他卖掉,只有李大伟坐牢,李花儿才能认真工作,李果儿才能安心读书。
他进去对于所有人来说,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宋茵陈没再说什么,实在没想到,瞧着柔柔弱弱的李花儿,居然能举报自己亲生父亲。
李花儿安慰李果儿:“别怕,他坐牢对咱们来说是好事,只要他不出来,你就能好好读书!”
李果儿害怕:“姐,他那么坏脾气,要是将来出来后,找你报复可咋办?”
李花儿哼了一声:“你也不想想,等他出来,那都是二十年以后的事了,你和我都长大了,他也已经老了,咱们还能任由他欺负不成!”
余娟和李大伟两口子都一样,一个坐牢一个火化,离开没引起半点水花。
过完年,几个孩子该工作工作,该上学上学,生活逐步恢复如常,甚至比以前更轻松了。
倒是周晓磊记起余娟弥留之际提及生母余翠兰,寒假最后两天,特意去江城监狱看余翠兰,跟她说了余娟死亡的事。
早已两鬓斑白的余翠兰面无表情:“她死了就死了,给我说这个干啥,难不成还想让我去参加她的葬礼!”
饶是周晓磊早就知道余翠兰,压根没把余娟当亲生女儿,此时听到这种话,心里还是不免酸楚。
“果然,有些东西都是骨子里带出来的,后天环境都难以改变,你自私凉薄的个性,遗传给了我妈。
我太奶奶养育了她十几年,被你几句话就给哄走了,她落到今天这地步,固然有自己的咎由自取,也有你这个当妈的存心挑唆。
如今,这一切都结束了,你们余家那份劣质基因,从我这里,彻底结束了。
我不想来看你的,是她生前最后交代,让我来看看你,以后我不会再来了。
还有,顺道跟你说一声,你那个儿子去年就被人打死了,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女儿因为破坏别人的家庭,被人打伤了脑子,疯疯癫癫也不晓得被人卖去了哪里。
你生的三个孩子无一善终,或许,这就是你和徐广军害我外公一家人的报应吧!”
周晓磊说完起身离开,身后传来余翠兰撕心裂肺的哭喊:“冲冲啊,我的冲冲啊!”
他走出看守所,江城的春天似乎来的格外早,道旁的柳枝都已经开始发芽抽绿了。
在这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一切似乎都开始变得美好。
蒲茂恩盼了许久的父母,终于回来了。
不但回来了,还是风风光光回来的。
“妈,我回来了!”时隔六七年,蒲建国终于能再次光明正大踏进家门了。
蒲老娘浑浊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建国?建国!真是你回来了?”
她看清是儿子后,就抓住他不停捶打:“你个不孝的呀,一走就是六年,家里啥你都不管,我眼睛都快瞎了,你才回来!”
蒲老娘多年心酸,一朝有了出口,抱着蒲建国哭得昏天黑地。
蒲建国也是鼻子发酸,抱着老娘,边哭边看向不远处畏畏缩缩的小孩儿,试探着喊道:“茂恩,过来呀,爸爸回来了!”
紧跟在蒲建国身后的赵玉梅上前摸着儿子的头:“茂恩,我是妈妈呀!”
赵玉梅这一生,对父母也好亲弟弟也好,即便是蒲建国这个丈夫,她都没什么感情,一切在她眼里,唯有利益最重要。
但蒲茂恩这个儿子不一样,这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是她唯一的骨血。
蒲茂恩瘪瘪嘴,想哭又不敢哭。
他害怕这是一场梦,是一场醒来后,还要面对现实的美梦。
赵玉梅瞧着儿子身上单薄的衣裳,再看满是冻疮的小手,还有那皲裂发红的小脸,她就心酸的不行。
她把蒲茂恩给拉到一边,温柔的给他洗手洗脸,还给换上自己刚买回来的新衣服。
瞧着干干净净的儿子,有了几分记忆中的模样,她心里才舒坦了些。
张秀花的小儿子凑了过来,伸手要去抓蒲茂恩手里的糖。
蒲茂恩缩回手,瞪了他一眼,靠在赵玉梅怀里:“这是我妈妈给我买的,要吃找你爸妈去!”
将近十岁的孩子,对人情冷暖已经有了感知。
堂哥一直仗着自己有爸妈,没少欺负他,现在,他有了自己的亲生爸妈,就别想再欺负他了。
张秀花的儿子吃了亏,扭头哭着去找张秀花不愿意:“妈,大伯娘给茂恩糖吃,不给我!”
张秀花拉着儿子气不过:“我说大嫂,你们一走六七年,家里老小都是我们照顾,咋的,现在你们回来了,连颗糖都舍不得给孩子?”
赵玉梅也气不过:“我们是走了六七年,可这房子是我和建国当初建的,就凭你住着这房子,是不是也该对我儿子好一点?
张秀花,这都开春了,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