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铁嘴扒着车窗往外看,他总觉得刚才后面好像有什么人在追,但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这年头哪个傻【哔】会用双腿追汽车啊?
想想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白琉璃坐在他旁边,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头,“把车窗关好,人坐正。”
齐铁嘴乖乖听话,心里一时纳闷,“师姐,你怎么开始用长沙方言说话了啊?”
“新月饭店养了一群棍奴和听奴,其中听奴耳力极强,能隔着房间,甚至隔着几层楼听清楚客人在说什么,用方言是为了防止她们偷听。”
“那我们进去的时候也用方言,”齐铁嘴一边说,一边皱眉,“大清都没了,还奴不奴的呢,这新月饭店派头可真大。”
白琉璃失笑,并不说话。
几句话的功夫,副官将车停在新月饭店旁边,白琉璃带着请柬正要进去,就发现一伙人堵在了大门口。
“没了请帖就不让进,我们爷可是新月饭店未来的姑爷,是你们老板求着来的!”
“听见没,让我们进去,新月饭店有什么了不起,我们爷可是西北彭郎,没人敢惹!”
“你们尹家真有意思,求着嫁女儿,现在反倒不让姑爷进门。”
几个手下堵在门口大呼小叫,为首的男人一言不发,他穿着大皮袄,面容冷酷,身后背着一把大刀,腰间还别着一根长长的鞭子。
白琉璃一皱眉,话在嘴里转了一圈,到底没说出口。
新月饭店也是落寞了,不然怎么会让这样的人在门口闹腾,日后尹新月和张启山在一起,其中也免不了有下注拉拢的心思。
那些老牌势力,都随着时间的推移被历史的车轮狠狠碾压,当年的白家是如此,现在的尹家也是如此。
不过后来尹家也是运气好,张启山确实是尊大佛,保住了新月饭店后来的安稳。
“有意思啊……”齐铁嘴一点不急,还有心情看热闹,做介绍,
“师姐,佛爷,这闹事的还是个人物呢,这人叫彭三鞭,出身大西北,靠倒卖沙石发家,是彭家堡的堡主,整个西北没人敢惹他。”
“不过新月饭店嫁女儿联姻,可这彭三鞭的势力在西北啊,再怎么想要联合,也不至于弄这么远吧。”
张启山对此并不关心,白琉璃倒是若有所思,齐铁嘴总是能一语中的,发现一些别人没想到的事情。
看了一会,这一伙人竟然真的被迎了进去,都这样被下了面子,还选择忍让。
新月饭店和彭三鞭之间,看起来的确大有文章啊。
白琉璃思绪不断,想着该找谁去试探一二,步伐也未停,带着人走上了二楼。
但凡大一些的势力来参加拍卖,新月饭店都会提前准备好包厢以示尊重,他们几人是跟着白琉璃来的,也顺便蹭到了白家的包厢。
一楼的尹新月穿着一身青衫,做男子打扮,原本正在和富商斗骰子,她身边跟着听奴,可以准确听出骰子的动静,因此赢得盆满钵满。
开心了没一会儿,就听见门口的几个人在大放厥词,把她气得半死。
尹新月把骰子往桌上一扔,气冲冲地上楼,连后面的听奴也没理会。
她怒火中烧,走路也格外快,正好把也在楼梯上的白琉璃撞了个踉跄。
白琉璃功夫硬,这一撞没什么影响,很快就站直了身子。尹新月反而没站稳,从楼梯上往后仰倒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白琉璃一手抓住她的手,另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尹新月下意识环住白琉璃的脖颈,二人四目相对,恍然间都觉得,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半晌,齐铁嘴呆若木鸡,觉得此情此景很是熟悉;张副官不知所措,觉得自己做什么好像都不太对。
张海客倒是先上前一步,但看着白琉璃的表情,也没说话打断。
只有张启山毫不犹豫冲着尹新月开口,“下去!”
尹新月一时没反应过来,把白琉璃抱的更紧了,张启山脸一黑,又重复了一遍,“快点下去!”
一副尹新月不动就要把她扯下来的表情。
凶神恶煞,面目狰狞,杀气腾腾,青面獠牙……
这就是张启山给尹新月的第一印象。
齐铁嘴也反应过来,赶忙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被我师姐抱着,像什么样子,快点下来,男女授受不亲没听说过吗?”
他一边说一边撸袖子,面上也是一副尹新月再不动,他就要动手的样子。
白琉璃倒是看出怀里抱的是个姑娘,体重轻,又没有喉结,不是女孩儿是什么。
她一时觉得这个女孩眼熟,可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一直在楼梯上堵着也不是个事儿,她用眼神示意对方松开自己,温和说道,“上下楼梯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一些。”
说完白琉璃又一愣,这话也熟悉,像是对谁说过。
但一时实在想不起来。
张启山看眼前这场景,直接握住了白琉璃的手,“拍卖快要开始了,我们该上去了。”
白琉璃点点头,对还愣在原地的尹新月一笑,往二楼的包厢走去。
尹新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