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至少会得到几句谴责。
结果,杨跖皱眉:“还站那儿,那么烫看不见?”
周窈茕:“洒了就洒了吧。”
杨启桉:“张嫂,找人收拾一下。”
陈默随手拎起椅子上的背包,说:“这汤看来我是无福消受,先走了。”
他路过张嫂旁边,又往再次垂着眼睫看不清神色的杨舒乐那边扫了一眼。
“小乐,别往心里去啊,我针对的可不是你。”他说着又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张嫂:“这汤虽然很费时,也只能麻烦你给我弟弟重新炖一锅了。啊,另外张嫂,我得提醒两句,逢年过节,我免不了得回来以杨家亲儿子的身份帮着见见人,希望张嫂到时候得多张罗几份了,我倒是无所谓,丢了整个杨家的脸,在这个家里工作多少年我都怕挽留不住你。到时我会觉得很过意不去的。”
张嫂战战兢兢,看他的目光终于开始
() 畏惧。
而远处三五个偷偷在往这边打量的佣人,尤其是之前偷偷给陈默下过绊子的人,此刻只想原地消失,祈祷他千万别把麻烦找到自己头上来。
陈默再不管身后那些人各自是什么样的表情,心里又都在想些什么。
踏出大门的那一刻。
外面风轻云淡,日光正暖。
司机一路把陈默送进学校,下车时帮他提行李的姿势都显得格外恭敬。
“要是缺什么东西,给我发消息,我给您买了送来。”
陈默拉开箱子手提杆,说:“没事儿,你去忙吧。”
“哎!那我周五放学,准时在门口等。”
“不用等我。”陈默在司机怔愣的目光中,开口说:“周末假期短,长假再回吧,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不管司机一脸为难的表情,陈默拖着行李箱朝门口过去。
周一早上的绥城市一中校门口,很热闹。
送学生的家长逮着自家孩子千叮咛万嘱咐,车子的喇叭声,卖早餐的小摊贩的叫卖声,领导教训学生没带学生证的训斥声,混杂成一片。
学生都穿着统一的校服,依次从门口排队进入。
这不是刚开学,陈默的行李箱压过石板路的声响,引来不少目光。
陈默站到队伍里。
排在他前边的是两个女生,听见动静回头看他一眼,又很快收回,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激情讨论。
“上周末南山有赛车比赛,听说是咱们学校的拿了第一名。”
“疯了吧,那里赛车死过人的,谁敢这么不要命?”
“不知道啊,保密级别有点高,我也是听我一个远房挺有钱的亲戚说的。在那里面找刺激的基本都是些富家子弟,烂人也多。”
“说到有钱,我倒是听说高二年级那个发生抱错乌龙的杨家,这周末发生的事才叫精彩。论坛有人发帖子的,你可以去看……”
两个女生头碰着头,看着手机嘀嘀咕咕。
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情绪激动。
陈默隐约听到席司宴的名字,其中一个女生兴奋说:“他居然也在?”
“不奇怪吧,都说他和杨家那假儿子关系好啊。”另一个女生的语气稍微平淡一些,也不乏憧憬,说:“听说他从初中部直升的时候学校老师都建议他跳级来着,不知道最后为什么没有跳。而且年年竞赛得第一,搞得另外几所学校的那些尖子生听见他名字都犯怵。关键是运动能力也不差、智商高,长得好,还有钱,这种人,我等凡人仰着头都未必看得着他。”
少女的梦总显天真美好。
通过零散信息,就能给自己心目中那个人加诸众多光环,仿佛他就是梦中的那个盖世英雄。
陈默不想打击,她们讨论的那个人,也是她们自己口中南山那群“烂人”中的一员。
席司宴爱赛车这事儿,陈默是无意中得知的。
他还知道他在国外那两年,拿到
过国际专业赛车执照,参加过不少大型比赛。
国外没人在意他姓席,估计不介意撕下那层端方君子的皮,露出骨子里的极端掌控欲。
回到国内,依然做他的席家新贵,生意场上推杯换盏人模狗样。老熟人谈论起他,也还是记忆中那个,学生时代引得万千少女仰望的遥不可及的太阳。
女生还在继续。
此时的话题急转直下,一个轻拍另一个,心照不宣般:“醒醒吧,他可能都不喜欢女生。”
“是哦,我好几次看他打球,在旁边等着给他送水的那个男生就是姓杨那位吧?”
“就是那个,听说好久没来学校了,这周杨家聚会,两人又同框了。”
“你说,当初他不跳级,不会就是为了陪他吧?”
“要我说你不去论坛发个分析贴,实在是可惜了。”
……
陈默正听得兴起,队伍就已经排到他了。
今天在门口执勤的,恰好就是高二年级的主任,也是周五那天把苟益阳一伙人吓得像被狗撵的赖秃子赖先复。
赖主任其实也不过四十来岁,就是头发稀疏。
他认得陈默。
对看过他旧时档案,又看过塑造他是个好好学生新闻的人,赖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