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却靠着后门,推了推鼻梁的眼镜,和台上的人对视上。透过下午阳光洒进教室的剪影,像是回到了那年每一次陈默接了水回来,碰上他在讲台上代替老师组织纪律的时候。
后面学生又问了很多问题。
“那你和你喜欢的人分开了还是还在一起?”
“她/他现在在做什么?”等等。
席司宴都没再做出回答。
只是那天的交流结束,学生们冲出门口趴在阳台上。
看见十分钟前讲台上的人,身边站了一个同样身高腿长,像每个怀揣着心事的少男少女理想中的对象的人。他们并肩离去,在一众同学堆里
,周围特殊的气氛无人能插进去分毫。
陈默没有关注身后的动静。
只不过当天晚上那顿饭,席司宴难逃被灌酒的命运。
毕竟同一届的,谁不知道实验班教室后排的位置,陈默从高二坐到了毕业。
原本之前不相信他俩真有什么的人,都说他们不够意思。
席司宴来着不拒,面不改色,酒量深不见底。
反而是陈默,人最多的时候,无意中灌下一杯深水炸/弹。等席司宴回头看见的时候,脸色直接黑成锅底。
给陈默递酒还骗他的人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年前刚做了胃出血手术。”席司宴咬牙。
他把外套随手往齐临那边一丢,架了陈默出来,去往卫生间。
“要吐吗?”席司宴在洗手台旁边皱眉问。
陈默简单洗了手,侧头看着他,镜片底下带着点酒气熏上来的潋滟的热,看不出醉态,靠着台子摇头,“不想。你别太夸张,手术都过去多久了。”
席司宴并没有就此松懈,卷了袖子打电话让人带点药进来。
陈默一直靠着等他打完,然后才问:“你还要回去吗?”
“不回。”席司宴回看过来,“等拿到药再跟老向打声招呼,我们就走。”
陈默毫无征兆起身吻上去。
他单手勾着人脖子,压着席司宴退到洗手台旁边的墙壁上,全权占据了主动,舌尖抵进去,没有章法地纠缠。
席司宴先是没有反应过来,很快顺毛似的回吻,等这个吻逐渐平缓下来。席司宴掌着陈默的后颈将他拉开一点,摘了他的眼镜,哑声:“还说没事,醉了。”
“一杯而已。”陈默嗤了声,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就想起来上辈子那次项目应酬,他原本断片什么也想不起来了,此刻愣是模糊记起在马路上吊着席司宴脖子,醉得稀里糊涂被他推开的事儿。
陈默半晕半醒,又够着去亲,说:“你以前可真无情。”贴近了,模糊:“这次别推开,亲我。”
席司宴莫名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顿时被刺得不轻。
不仅仅是陈默过分直白的主动,也是因为席司宴终觉得与那个自己有层隔阂,从而产生了一丝微妙的不满。
他重力碾上去,气息失了平稳。
当天夜里,聚会的包间迟迟没有等回来两人。
最后群里收到一条他们先走了的消息。
一些不甘心的人齐齐轰炸,说他们跑那么快不地道。
又问他们在哪儿,快点回来。
陈默绝对是回不去了的,因为他的手机在沙发缝隙里不停响动的时候,他正湿了头发,整个人贴着玻璃窗,以一种无处挣脱被囚困的姿势,被缚在那方寸之间,失了体面。
身上的白色衬衫凌乱皱巴巴搭在手腕上。
和席司宴全套衣服还在身上的强烈对比,陈默腰间的白皮后颈等部位,都是暧昧的红痕,手掌贴着玻璃窗,用
力到泛白,又被另一只大手覆盖拿走,徒留下几l个潮湿的指印昭示着一场没顶的疯狂。嗓子早就哑了,没了白天在学校台子上侃侃而谈的那份清润,丝丝缕缕从嘴角泄露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
只是从两人身后看,所处的位置并非云顶湾的住所。而是当年陈默在学校外面,从席司宴手里租来的那套房子。
多年没有回来,也不影响在席司宴早早的提前准备下,房子格局和过去差不多,甚至更明亮宜居。
陈默在这种明亮的光线下无处躲藏。
看着玻璃窗倒映的影子,近乎难堪地抓着席司宴的小臂问他:“整个房子你唯独在这里打了这面玻璃窗,就为了此刻?”
席司宴将他稍稍带离冰冷的玻璃面,压上他小腹的同时咬上陈默的耳朵,沙哑:“不是,看外面。”
陈默闷哼了声,虚着被湿透的眼皮看出去。
此刻才发现,这个位置可以看见部分一中的教学楼。而陈默能看见高三的教室此刻还通明,甚至让他想起自己那时候坐在教室上晚自习的场景。
那些遗憾,站在这里好像就不觉得遗憾。
那些只是年少时不能忘怀的记忆,却远不是终点。
可陈默此刻只觉得无端羞耻,强撑:“放开。”
“为什么?”席司宴制住他,顶开他一条腿,逗弄:“给我个理由?”
“明天还要见客户。”
“确定不是怕被人看?”
陈默扭头,不觉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