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不用,如今死了更不用!他姓陈,和你们杨家没有半点关系!”
周窈茕突然软倒在地,看着上头的照片,喃喃自语:“妈后悔了,妈猪油蒙了心,这些年才让母子情份生分至此……”
杨启桉也没了一开始让杨跖起来的那份强硬。
他始终站在最后面,似乎在确认这个人真的是自己那个多年前找回杨家的孩子吗?
年纪大了,已经忘了早年间的雄心壮志,在下一代身上倾注的无数期望。
只是记得,那个孩子第一次叫自己爸的时候,不太情愿也有些别扭的样子。想起他这几年带给杨家的荣耀,想起他离开杨家时的决绝。
又恍然发现,自己竟然死了一个儿子。
死的时候还不满三十岁。
杨家要带回陈默的遗体举行葬礼的要求被拒绝了。
连正式送别的那天,席司宴都没让人出席。
杨家几十个保镖围在外围。
让这些年和陈默关系好的少数人,同事,大学同学等一一前来悼唁。
每个人都惊讶那个为陈默做到这一步的人到底是谁,身份看起来不简单。
直到陈默的死讯传开后,高中群里有人认出席司宴。
那时候那些人再提及陈默,早已没了早年间的那些样子。
他们只是说:“真可惜,陈默高中的时候成绩不错啊,这些年事业也风生水起,太突然了。”
“是意外吗?上周一酒会我还看见他。”
“没想到毕业后席神和陈默走得这么近,葬礼都是由他一手操办的。”
“哎,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陈默有家人的啊,怎么让席神干了这事儿。”
有人在这时候爆料说:“杨家应该是出事了,我刚听说杨舒乐被杨家赶了出去。”
“杨舒乐和陈默高中就不对付,他的死难道和杨舒乐有关?”
“反正豪门阴私都挺多的,这事儿说不清楚。”
席司宴关掉手机,转头又对那时候已经是左膀右臂的韩乾说:“注意杨舒乐的动向,我要保证他在绥城找不到任何愿意聘用他的地方。”
“明白。”韩乾点头,“他透露陈默消息给那个老板的时候,做得其实挺隐蔽的。杨跖把股权转让给他,其实利用的心思还多一点,他估计也是看清了,铤而走险。这人一旦心思不纯,难免露出马脚。”
那时候的葬礼已经结束了。
除了相关的人,生活依旧在往前进,时间也不断在翻滚。
而有的人,却陷进痛苦,日复一日。
陈默过世后不到半年。
因为找不到工作,连房租都交不起的杨舒乐再一次回到了杨家的别墅外面。
他穿着最廉价的衣服,求着门口新来的保安。
“我真的是杨家的儿子,你让我进去看一眼,就一眼。”
保安不耐烦地挥手,“去去去,这里是富人区,每天有无数个穷鬼找上来说自己是谁家失散多年的儿子。你有证据吗?等你哪天拿着亲子鉴定再来吧。”
那时候的保安心想。
杨家?杨家马上都要没了,居然还有人上赶着巴结。
杨氏集团破产。
杨启桉和周窈茕夫妻也于前不久办理了离婚手续,各自狼狈搬离了这里。
留下个成天醉酒的儿子,婚姻也在破裂的边缘岌岌可危,无心打理房子,别墅门前的草都有半人高了。杨老爷子离世后杨家是真的没落了,好好一个豪门家族,就这么悄无声息湮没在滚滚洪流当中。
换班的一个年纪大点的保安恰好来换班。
看着被驱赶走的人,说:“那确实是杨家的儿子,以前风光着呢。”
“那如今怎么这副破落样,破产了也不至于吧?”
“这事儿说来复杂,杨家其实还有一个儿子,我以前常见。说起来,那位可比刚离开这个徒有其表的有内涵得多……就是可惜,出意外,人没了。要是他如今还好好活着,杨家可能不是今天这副样子,可惜喽,有的人错把鱼目当珍珠,全家落了这么个凄惨的下场。”
年轻的保安唏嘘:“可那人也挺那啥吧,毕竟命都没了。”
“那又怎么样呢?他的骨灰被人带走,连杨家的祖坟都没进。”
“这么深仇大恨?”
“死去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恨,可总有活着的人不想,替他不愿。”
那个替他不愿的人。
一直等到陈建立出狱那年,将一只脚跛了陈建立,和性格越发阴郁的杨舒乐送回老家,一起“安度余生”。
那一年的席家早已至巅峰。
那个权力中心的人,习惯了以沉默寡言的面目示人,手段雷霆让人胆寒。
杨家在他的压制下,再没有复起的可能。
反而在他的扶持下,一个新兴智能科技公司不断崛起,老板听说是寒门出身,外界喊他老K。至于他一个穷学生出身的人,是怎么入了席家人的眼,一路扶持至今,仍然是谜。
有人向老K打听。
笑眯眯的老板总是露出怀念的神色,然后说:“因为有的人跟我怀揣一样的梦想,曾给我点了一盏灯。他离开的时候,那些来不及实现的,有的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