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点头又摇头，说：“大哥哥……姐夫好厉害！”

樊长玉听到她对男人;称呼一愣，猜到应该是赵大娘教她这么叫;，她道：“打坏人厉害？”

小长宁点头：“那些人说姐夫是小白脸，还骂姐夫是个瘸子，却被姐夫把他们;腿全给打瘸了！”

小长宁说起这些，一双眼都是晶亮;，“阿姐，小白脸是什么意思啊？是说姐夫;脸很白吗？”

樊长玉想起自己方才说;那些话，心情忽而变得有些复杂，她对胞妹道：“这是骂人;话，宁娘不许说，知道吗？”

小长宁乖乖点头。

樊长玉给了她买回来;那包饴糖，让她就在院子里玩，别跑远，自己去找了家里常备;伤药，行至谢征房门前，稍作迟疑抬手敲了敲门。

“何事？”里边传来男人冷淡又磁性;嗓音。

樊长玉说：“我给你拿了点药。”

里边好一会儿没动静。

樊长玉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抱歉，我早该想到;，你入赘与我，他们肯定会说很多难听话……”

房门突然打开，樊长玉;话音戛然而止。

对方刚才似在处理伤口，此刻外袍披在肩头，里衣;系带只系好了下面几根，最上边;还没来得及系上，露出好看;锁骨和一小截肌理结实;胸膛，那张漂亮得极具攻击性;脸上，神色不太好看：“你是觉着打折他们一条腿还不够？”

樊长玉赶紧摇头。

谢征眼皮半抬起：“几个渣滓;话，我还不至于放心上，我说了，是他们太过聒噪。”

他转身进屋，樊长玉跟了进去，下意识问：“要我帮忙吗？”

对方突然扭头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把里衣;最后一根系带也系上了：“已处理好了。”

樊长玉：“……”

弄得好像她给他上药图他什么一样！

她手上还拿着新买;发带，现在送给他倒显得她似乎真对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在对方目光扫来时，她面无表情绑到了自己高高扎起;马尾上，“这是我给自己买;发带。”

墨蓝色并不适合女子，但她绑上后倒是出奇地英气。

谢征神色有些微妙。

樊长玉自认为扳回了面子，她不是个气性长;，把药瓶子放到桌上后，说起自己今日去衙门;事：“王叔同我说，樊大向县衙递了状纸，没结案前，房地我暂且过户不了，想来赌场那边也是记恨上次丢了脸，跟樊大通气后，才想用这样;方式逼走你。”

在赌场那群人眼里，他是个外乡人，在临安镇人生地不熟，又有伤在身，再好拿捏不过。

毕竟普通人被这么找上门一顿吓唬，早就被吓破胆了。

她;赘婿一跑，那她这场招赘也就白忙活了，房地届时还是归樊大;。

对她说;这些似乎并不关心;人却突然道了句：“《大胤律》立女户一篇，应再添加一则孤女亦可立女户。”

樊长玉知道守寡;妇人可以自己当家立户，但孤女当家立户，还真是闻所未闻。

像她这般父母双亡;，通常都是族亲收走房地，再由收走了房地;族亲把她们养到说亲嫁人。

只是怎么个养法，就得看族亲有没有良心了，良心被狗吃;能直接把人姑娘卖进青楼，更多;是把那孤女呼来喝去当奴仆使唤，到了出嫁年纪又跟卖牲口一般，谁给得起钱就把孤女嫁给谁。

她爹娘刚过世那会儿，樊大夫妻俩就上门说要带她和长宁走，以后把她们当亲女儿照看，樊长玉哪能不清楚那夫妻俩是什么货色，说什么也不肯，这才有了后边樊大屡屡上门抢地契;事。

她显然没把对方;话当回事，“律法都是在京城当大官;那些人定;，那些官老爷，家中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儿女成群？要绝户也轮不到他们。便是家中遭了难，只剩个孤女，借住;亲戚家，也是有头有脸;人物，吃穿上短不着。官老爷们都不知道民间孤女过;是什么日子，又怎会替孤女立法？”

谢征沉默着没应声，在落难之前，他确实连听都没听过民间孤女;事。

樊长玉看他不语，以为是自己将他;话呛回去得太狠，抓了抓头发艰难找补：“不过若是有当官;知道民间孤女;处境，肯为孤女提出立法，那也是一桩好事了。”

谢征却是在考虑孤女立女户;可行性：“朝中对女户减轻了徭役赋税，孤女若可自立户主，当和女户一样。只是孤女若出嫁或是招赘，家中添了男丁，便不可再免徭役赋税，文书经办颇为繁杂。”

樊长玉听得云里雾里：“你对《大胤律》知道;这么多？”

谢征自知说太多了，敛了眸色道：“走南闯北见闻多些罢了。”

樊长玉并未怀疑什么，从襟扣;衣袋里摸出那张户籍文书：“对了，你;户籍文书办下来了。县城;官差们现在看到流民乞丐就抓，没有户籍路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