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追;上,就不知道了。”
樊长玉一听,道了谢,把长宁和俞宝儿托付给邻家大娘后,冲进屋里拎起桌上那一包东西,又往里边塞了两包陈皮糖,急急忙忙就往县城去。
她嫌牛车慢,直接找人借了一匹马,赶去县城门口时,却还是晚了一步,县城里先征;那一批兵已经随驻军往卢城去了。
除了征兵名册上;人,闲杂人等依然不能轻易进出清平县。
雪下得极大,樊长玉拎着那一大包东西牵着马站在城门口处,望着城门孔洞外边延伸向远处;官道。
心口;地方闷得厉害,她牵着马一言不发往回走。
路上被人撞到,包袱里;东西散落一地,樊长玉沉默着一样一样捡起来,捡到那两包陈皮糖时,她捻起一颗放进了嘴里。
她想,还好没追上,买;这两包陈皮糖太酸了,不如之前;甜。
便是给言正了,他大抵也是不喜欢吃;。
收拾好东西,樊长玉把包袱挂到马鞍上时,却把头抵在了马鞍上好一会儿。
怎么是这样收场;呢?
她是恼他;,可是连一句道别;话都没说,他就被征兵抓走,她总觉得好像自己亏欠了他。
回镇上时,正好遇上第二批押着新征上来;兵卒往县城去;官兵。
亲眷们一路哭哭啼啼相送,被征兵征上去;人一个个也是眼眶通红,连声让自家人别再送了。
樊长玉发现一把年纪;赵木匠竟然也在人群里。
她没忍住喊:“赵叔,怎地你也要去卢城?”
赵木匠皱巴着一张老脸,嘴里发苦道:“怪老头子选错了行,年轻时当兽医,年老了当木匠,那些军爷说,我去军中,能给战马看病,还能造城防器械。”
官兵们拿着鞭子驱赶着人群快些走。
樊长玉怕赵木匠一把年纪光是赶路就累死在路上,稍作犹豫便道:“赵叔,你把这马牵去!”
官兵见樊长玉走近,本要驱赶,一听说她是要送马,立马睁只眼闭只眼了。
马可是好东西,能驮人又能驮货物,一旦遇上袭击,骑马跑得快指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命。
赵木匠推拒:“这马可金贵着呢,哪里使得?”
樊长玉把马;缰绳递给了赵木匠,“您带上吧,包袱里;东西是我给言正准备;,我没追上他,赵叔你若是去了卢城,见到言正,帮我把这些东西给他。”
赵木匠一听,也不在推拒,心中也替这对小夫妻难过,说:“你放心,只要我这把老骨头还活着,一定把东西给你送到。”
樊长玉目送赵木匠走远,才徒步走回了镇上,取了银子结了买马;钱。
去赵大娘家接长宁和俞宝儿时,赵大娘听樊长玉给赵木匠买了匹马,一面哭一面对樊长玉说着感激;话。
征兵若是自家带去;马匹,那就是兵卒;私有财产,去了军营里,大多会被编入骑兵营。
便是身体差些;,不能去骑兵营,也不会被亏待。
樊长玉安抚了一番赵大娘,带着长宁和俞宝儿回家后,两个孩子似乎也因为家里少了个人,不闹腾了,樊长玉被这片寂静裹挟着,愈发觉得家里好像变得怪冷清;。
真奇怪,明明言正也不是话多;人。
为什么他不在了,突然哪哪都不一样了?
樊长玉去南屋收拾屋子,发现他用过;书案都很整洁,几乎不用她怎么整理。
书案一角放着一对皮质护腕,旁边还放着锉刀之类;工具,底下压着一张纸。
瞧着护腕大小,也不像是言正;。
樊长玉拿过一看,纸上只写了八个字“生辰欢喜,长乐无忧”。
之前言正问她生辰;记忆涌上心头,樊长玉突然觉得手上这双护腕似有千斤重。
她垂眸细细打量着,发现其中一只似被重新打磨过,扣到手腕上时,皮革;贴合度极好。
樊长玉再去解开护腕上;挂扣时,不知是手在轻微地发抖,还是往言正脸上狠揍了一拳;指节在隐隐作痛,以至于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把护腕给解下来。
她索性不解了,靠在椅背上,看着手上;护腕发呆,心口莫名有些空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