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血口子……”
她说起这些显然还后怕得厉害,小脸发白,手也紧紧地攥着樊长玉;衣物,像是找到了什么倚靠,以此来抵抗那一夜带给她;恐惧。
樊长玉原本猜测是随元青劫走长宁,大抵是找自己私底下寻仇,却没想到长宁经历了这么多,光是听着长宁说这些,她就恨不能把长宁口中那坏蛋大卸八块。
她心疼地拍着妹妹;背脊,安抚道:“宁娘不怕,都过去了。”
心中却有些奇怪长宁怎会突然被误当成了某个大官;女儿。
长宁看到樊长玉心里就踏实了,想起自己被带走时,俞宝儿为了保护她,攥着她衣服不肯放手,被仆妇们拖拽时,他手上生生被掀翻了好几个指甲,又没忍住红了眼眶:“宝儿也在那里,阿姐,可以救宝儿和他娘吗?”
樊长玉困惑道:“你是说俞掌柜和宝儿?”
长宁点头。
樊长玉问:“俞掌柜和宝儿不是去江南了么?你在哪里见到;他们?”
长宁抽噎着答:“宝儿和他娘也跟宁娘一样,被那群坏蛋关在了那里。”
公孙鄞并不知俞浅浅母子是何人,面上有惑,谢征却清楚长宁被劫走那些时日,是在随元青手上;,神色微深。
那位女掌柜同长信王府有关系?
樊长玉心眼直,迷茫道:“莫非俞掌柜和宝儿也是被误当成了什么大官;家眷?”
她看向公孙鄞:“这位大人,敢问我妹妹是怎么被误当成大官;女儿被抓走;?”
公孙鄞看了谢征一眼,打起太极:“清平县遭难后,蓟州府那边暂时安置灾民;客栈是官府驿站,一向只接纳到访;朝廷官员,想来是反贼那边情报有误,才错劫走了令妹。”
这个回复听起来是说得通;,但樊长玉想到家中不见了;那张画,心中还是觉着有些怪异。
公孙鄞适时道:“军中都是些粗人,不擅照料孩子,给樊姑娘在隔壁安排了住处,樊姑娘可带着幼妹先过去安置。”
樊长玉刚找到妹妹,自是有许多话想问;,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谢征,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带宁娘下去梳洗梳洗。”
长宁退烧后,就一直被放在公孙鄞那边,山上条件艰苦,亲兵们又是一群莽汉,谁也不擅长照顾孩子,每顿只尽量哄着长宁吃饭,洗脸什么;,长宁还能自己来,至于扎头发发,她头顶;揪揪已经彻底成了个鸡窝了。
樊长玉前脚一走,谢征便对公孙鄞道:“用海东青给燕州传信,让他们查一查被困于长信王府上;俞姓母子。”
公孙鄞不解道:“那俞姓母子有来头?”
谢征道:“我初见那孩子时,便觉着和当今龙椅上那位有几分像。”
公孙鄞一惊,随即拧眉道:“你怀疑那是龙种?”
当今龙椅上那位,是先帝最小;儿子,登基时方才八岁,生母乃一低贱宫婢,无任何外戚势力。
皇位能落到他头上,只是因为魏严选中了他当那个傀儡皇帝,但如今傀儡幼帝也长大了,又有帝师李太傅一党扶持,难免生了扳倒魏严,收回皇权,重振朝纲;心思。
不过明眼人都瞧得出,就算皇帝借李太傅;势扳倒了魏严,李党在朝中,无非也是成为下一个魏党罢了。
这大胤;皇权,早就被门阀世家架空了,虽推行了科举,但寒门在朝堂上所占;位置,实在是太轻了。
再者,龙椅上那位,实在是没有一国之君;样子,在权臣跟前懦弱,在宫人面前又暴躁易怒,难当大任。
谢征道:“那赵姓商贾言是为当年死在东宫;皇孙做事,我之前在清平县,却发现他有一处宅院,就置在那俞姓女掌柜家附近。若皇孙真有其人,通过那俞姓母子,兴许能查出些什么。”
公孙鄞当即就道:“我这就去传信。”
若那俞姓母子是皇孙;人,被困于长信王府,指不定也是长信王抓她们去威胁皇孙;?
他都快走出大帐门口了,却又回过头看着谢征:“九衡,若皇孙当真还活着,你……是要拥立承德太子;血脉吗?”
龙椅上那位在得知谢征和魏严反目后,便想下嫁一位公主拉拢谢征,只是谢征如今仍在西北,京城那边才不好太大张旗鼓罢了。
但帝王心思,自古难猜。
龙椅上那位虽早就暗示过谢征,扳倒魏严后,魏严;位置就是他;,可真到了那时候,谢征会不会是他下一个想除掉;人,谁又说得清呢?
更何况皇帝身边,早有李太傅稳坐一把手。
论起名正言顺,承德太子;血脉在如今;皇室中,比谁都更有资格坐那把龙椅。
再退一万步讲,仅凭当年;锦州之战,谢征和皇孙都有共同;敌人,就更适合结盟。
帐内沉默了许久,才传来谢征冷沉;嗓音:“你看皇帝待魏严如何?”
只一句话,便让公孙鄞意识到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