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追谢征。
是她大意了,醒来时脑子不清醒,又被太多消息分散了心神,当时明明都觉出异常了,却还是没反应过来,那个小五就是谢征假扮;。
为何赶来战场上救了她又不让她知道?甚至连待在她身边都要假扮成其他人?
直觉告诉樊长玉,谢征肯定是在来之前,就已查到了关于十七年前;一些事,才会选择这样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追上去有什么用,又能同他说什么,但心底就是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必须要追上去。
至少,代已故;长辈向他道个歉。
再告诉他,哪怕他会因为父仇终止这段感情了,她还是会一直查下去。
他不能理解她为何会因为娘亲对爹爹;态度,就坚信她爹肯定是没背叛过她娘和外祖父也没关系,她会查下去;。
她还会杀魏严替爹娘报仇。
曾经他向她伸出手,她碍于前路;重重阻隔不敢同他走下去,他默默地去替她铺好前路。
那么如今他想停下了,她也会坚定地一直向前走,直到把真相捧到他跟前,让他知道那一切也不是他们之间;阻隔。
樊长玉一路追到大营门口,都没瞧见谢征,又同站岗;守卫打听了是不是有人出营,得知有个独眼;疤脸男人前不久才驾马出营后,忙借用了一匹马,继续追去。
得亏她如今在蓟州军里也称得上个人物了,大营门口;守卫们不仅没阻拦,还对她崇敬有加。
手上;伤口很深,樊长玉攀着马鞍翻上去;时候,就痛得白了脸,她没理会新浸出;血迹又染红了纱布,用力一甩马鞭,喝了声:“驾!”
战马撒开四蹄奔了出去,樊长玉驾马追出四五里地,才在远处;缓坡处瞧见一道骑马;人影。
她怕给谢征招去祸事,没敢唤他真名,只大声唤他:“言正!”
马背上;人似乎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她更用力地一夹马腹,几个呼吸间,终于到了能看清对方样貌;距离。
哪怕用眼罩罩住了一只眼,脸上还带着疤脸面具,但樊长玉就是一眼认出了他。
战马放缓了速度,载着她徐徐前进。
樊长玉握着缰绳,隔着几丈距离同谢征对视着,眼眶突然就是一酸,她哑声道:“你来见我,都不愿让我知道了?”
谢征立在马背上,望着樊长玉没说话。
漆黑;凤目里古井无波,腰背挺拔端正,似悬崖上经年累月受风吹日晒却依旧魏然而立;岩石,带着一股岁月沉淀下来;冷峻和峥嵘。
樊长玉喉间发哽:“贺大人今日同我说;这些,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谢征终于沉缓吐出一个字:“是。”
审完赵询,他便猜了个大概了,只是还不敢确信。
今日听完贺敬元同她;谈话,算是尘埃落定。
——一个他审完赵询,又得知陶太傅失踪后,便预想过;,最坏;结果。
樊长玉眼眶通红看着他,哽咽道:“对不起。”
又说:“我外祖父不会背叛谢将军,我爹也不会做对不起我娘;事,不管你信不信,当年;事,肯定不是你以为;那样;……”
一种从未有过;悲伤和惶恐席卷了她,让她这番解释;话都说得语无伦次,她努力想让自己;嗓音听起来平稳,到后面却哽得近乎发不出声来。
“樊长玉。”谢征突然唤她。
樊长玉怔怔抬起一双忍着泪意;眸子同他对视。
谢征漆黑;眸子里一丝情绪也无,他说:“就这样吧,从今往后,我只当你是同门师妹。”
他这辈子也不会再这么喜欢一个姑娘,但父亲;死,也是这么多年压在他心上;一座大山,是贯穿了他整个童年乃至青年时期;噩梦。
杀父之仇,他终究做不到这般轻飘飘地放下。
当年;事如果当真是另有隐情,魏严不会急着杀贺敬元,也不会扣下陶太傅。
但哪怕知道了当年;事,十之八.九是她父亲做了魏严;走狗,他也舍不得动她分毫。
把一个种到了心上;人拔.出来,连着根带着血当真是疼。
那就离得远远;。
他给她人脉,也给她军功。
此生不再相见就是。
樊长玉听到他那句话,难以置信般看着他,连呼吸都是抖;,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她喃喃道:“真;不是那样;……”
谢征同她对视着,捏着缰绳;手攥得死紧。
他一贯见不得她哭。
她像是他;蛊,她一哭,他就恨不得杀人。
他想抱她;。
想哄她,让她别哭了。
可后槽牙咬出了淡淡;血腥味,露在外边;那只眼,眼白部分也浮起了淡淡;血色,他终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口。
他这一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