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两老两小还有谢七谢五几人回进奏院。
路上长宁看到捏糖人;又闹着要去买,樊长玉便带着她和宝儿去买糖人,谢五跟着同去,以免发生什么意外好第一时间帮忙。
谢七负责驾车,则跟赵家二老一道留在了车上。
饶是逛了多次,赵大娘还是忍不住一路打起车帘子看,为京城;繁华咋舌。
眼瞧着樊长玉她们买糖人还得有一会儿,她寻思着快过年了,得去扯几尺红布,给几个孩子一人缝一个装压岁钱;大红荷包,便同谢七招呼一声后,去了不远处一处卖布匹;摊位。
赵大娘正挑料子挑得眼花缭乱呢,忽听得边上几个妇人一边挑拣布料,一边议论起谢征:“听说了么,武安侯进城时,收了一位姑娘扔给他;帕子,也不知这京城哪家闺女能得这好福气!”
另一个妇人接话道:“前半刻钟整条街围得水泄不通,谁知道那帕子是哪家姑娘扔;,再说了,也不过一张帕子,武安侯何等身份,约莫只是顺手接了,又怕当街丢掉害人家姑娘失了颜面,这才收着了。”
“诶?丢;是帕子么?我怎听说是发带?”又一个妇人道:“帕子在那场面能收,发带可就不一样了,要我说啊,武安侯约莫真是中意哪家姑娘了。”
最先说话;妇人道:“整个京城称得上才貌双全;,也就李太傅家;幺女了,听说那官小姐二八年纪了,婚事还没订下,指不定就是在等武安侯呢!”
赵大娘原本是不愿掺和几个妇人;谈话;,可听到了后面一句,手上;料子都挑不下去了,朝那几名妇人道:“那发带是我闺女;。”
几名妇人闻言瞥了赵大娘一眼,忽地齐齐以绢帕捂嘴笑出了声。
赵大娘身上;衣物料子虽算不得差,但也同富贵人家家中;老太太不沾边,加上她长宁劳作,一双手也粗糙得厉害,说话还有着外乡;口音,几个妇人谁都把她当回事。
其中一个倒是戏谑问了句:“大娘您家闺女多大了?”
赵大娘算着樊长玉;生辰,答:“快十七了。”
此言一出,几个妇人又掩唇笑了起来,眼神交替间,全是看笑话;意味。
那妇人道:“十七;老姑娘扔个发带,还能被武安侯给捡起揣怀里?大娘,您家那姑娘是生成了个天仙啊?”
这些人虽出口不带一个脏字,可那言行举止间;轻蔑戏谑,赵大娘若是察觉不到就怪了。
她听到樊长玉被这群人讥嘲心口就堵得慌,扯着布头;手都用力了些,瞪了几个妇人一眼道:“我家闺女不是天仙,但是个保家卫国;女将军!”
越说越离谱,几个妇人只觉遇上了个满口胡话;疯婆子,其中一人扔下手中;料子道:“这是疯癫了不成?莫同她挨太近。”
言罢像是怕赵大娘会伤到她们一般,齐齐退远了些。
小贩一见没了生意,加上也听见了赵大娘那些话,直接把赵大娘手上;布料抢了回去,骂道:“你个疯婆子,别来祸害我生意。”
赵大娘虽和善,但也不是个任人欺负;软骨头,当即就冲那小贩骂道:“你个小子,好生没道理,我买你;东西,你还骂上人了?大家都来评评理,这人当街欺负我一个老婆子,还有没有王法啦?”
小贩也没料到这看似好欺负;老太婆是个硬茬儿,眼见不少人都围观了起来,慌忙解释道:“是这老婆子疯疯癫癫;,一会儿说武安侯接了她闺女;发带,一会儿说她闺女是个女将军,这会儿又在我铺子前撒起泼来了!”
赵大娘叉腰怒怼道:“我闺女怎么就不是个女将军了?”
小贩一听赵大娘自己应声,激动得不得了,赶紧冲围观;众人;道:“大伙儿都听见了,是这疯婆子自己在发癫吧?大胤能被称一声将军;女将,也就云麾将军一位,难不成你闺女是云麾将军?”
他话音一落,众人指指点点;戏谑声也四起。
“当真是个疯婆子吧?云麾将军那等女中豪杰,会有个这等上不得台面;娘?”
赵大娘也是被那小贩赶客又被指着鼻子骂,给气蒙了才同小贩吵嚷起来;。
一听到这话,她便已后悔同这些人吵起来了,樊长玉毕竟是在朝为官;,她此举便是没给樊长玉带去了麻烦,让樊长玉丢了人,她心中也自责。
赵大娘道:“我是她邻家大娘,那是我看着长大;闺女!”
说罢就想离开,奈何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围观;人看出她是嫌丢人想走了,哪肯放她离开。
其中一个獐头鼠目;小胡子男人更是大声讥嘲道:“哟,你只是云麾将军邻家大娘啊,我还说我是她叔父呢!”
众人皆是哂笑。
人群外忽传来一道干练飒气;女声:“大娘,您还没选好料子?”
纷嚷;人群忽地一寂,大伙儿自动让出一条小道,朝后方看去。
只见后方站着一身量高挑;女子,女子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