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安拿回酒壶,也喝了一口酒,在嘴中不断品味,片刻后,他将酒水咽下,然后才默然道:“楚飞白说,监正就是喝了全朝歌最便宜的这种十文钱的酒,被毒死的。”
噗嗤一声!
苏烟和针浮瞪大了眼睛,猛地将嘴巴里的酒水吐了出来。
“呸呸呸!陆尊,您不会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吧?这种酒,能毒死监正?”
“谁知道呢,反正楚飞白就是这样告诉我的。”,许夜安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将其放到了宝囊中小心收好:“我们刚刚来到小摘星楼,要前往人海,曾经毒死监正的就恰好出现此处。”
“而且从刚刚那个老人的话来看,他平时应该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卖酒的。”
“一切都太巧合了。”
听到这里,针浮脸上也不由升起凝重之情,回头看向那位正在埋着罗圈腿快步离开的老汉,警惕道:“是啊,太巧了!全朝歌最便宜的十文钱的酒,却在你到来的时候,也出现在了小摘星阁这个寸土寸金,高阶武师出入之地。”
“若是陆尊你现在依旧身负大气运,一路顺风顺水还有可能,但是你现在明明在走霉运,这就不正常了。”
“要不要把他抓起来审问一下?”
许夜安摇头道:“没有必要,这老汉在这个特殊的时间、特殊的地点出现在此处,并且将这最后一壶酒卖给我,必然不同寻常,甚至说不定,这也是监正的手段呢?”
“不要管他。”
“且让我看看,这壶酒到底会有什么效果吧。”
说着,
许夜安就带着众人,一起乘坐梦蜉蝣,走向了小摘星阁中。
入楼之后,
视野顿时开阔。
这栋楼明显也带着某种藏须弥于芥子的空间手段,外观看起来不过几十层,但是内里却分出了上千层,无数宫灯明珠围绕天井悬挂,看起来艳丽非常,就如同璀璨的黄色夜空一般。
许夜安见此有些好笑的道:“当初监正所居的摘星楼内部,也是这样俗气?”
“这当然不是了,小摘星楼也就外观像,内里的布置和摘星楼完全不同,当初监正他老人家,可是极其简朴的........”
说着,
苏烟就给他介绍起了摘星楼当初的景象,言语间简直要把监正夸到天上去了。
而听完这一切的许夜安,只感觉不寒而栗。
“也就是说,监正他从来不追求任何物质享受,也不重名利,简直就和圣人一样,千万年来,始终日复一日在摘星台上观看人世,为天下苍生之福祉而冥思?”
这种人,还是人吗?
如果是,
那就更可怕了。
是什么能让他忍受长达千万年的寂寞,苦守在那个台上,一动不动呢?
早就对监正有所警惕的许夜安,心中对其警惕性更是直接拉满。
“不管怎样,那老家伙肯定在计算什么,而且还把我和姬紫玥、楚飞白都当做是棋子!”
“他要是真死了还好,那就算他安享晚年。”
“但是如果他没死,而且还敢跳出来的话,那我就帮他死!”
对于这些老阴比,许夜安一向以来的宗旨只有一个,
只有死了的阴比,才是好阴比。
其他所有时刻,不管是敌是友,都是恶心人的家伙,必须全部弄死。
思考间,
众人已经坐着梦蜉蝣来到了小摘星阁的顶层。
这里今天似乎正在召开盛大的宴会,有大量武师正在这里醉生梦死。
说来也巧,
今天包下这层楼的,竟然就是之前在斗鸡阁中的曲三公子、王家公子等人。
“诸位,诸位!这次我们碰见陆吾那个杀星而不死,还去净业司的大狱里走了一遭,经过业镜照耀,达成史上最快出狱记录,值得一杯啊!”
“哈哈哈,没错,咱们兄弟以后出去,也可以吹嘘是和陆吾战斗过,从他手下活命的强人了,现在火主都死了,咱们兄弟却活了下来,实在是奇迹啊。”
“喝,啥也不说了!哈哈哈哈!”
推杯换盏间,
这些人都没有注意到,房间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
苏烟乘坐着梦蜉蝣从虚无中滑行进入房间,指着窗户道:“陆尊,从这里出去,俯瞰朝歌城,以红尘烟火人气为媒介,我然后我们才能进入人海。”
许夜安点点头道:“人海中危险重重,我们如果贸然进入,应该会非常危险,莪看这些人喝的开心,不如带上他们,进去探路?”
苏烟闻言,顿时眼神古怪的看着周围那些还不知道大难已经临头的公子哥们。
没想到啊,这朝歌城中,竟然有人比现在的陆尊还倒霉的。
这些人好不容易从斗鸡阁活下来,又经历了净业司审问,结果刚刚放出来,就又遇到了陆尊。
真是......太有缘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