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都是些陈年旧事,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太太意识到自己多言,便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沧桑。
“姑娘,你要是喜欢吃啊,我那儿还有,我去给你都端来。”
老太太转身要走,步履蹒跚,白楚楚不忍,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挽住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很受用,停下脚步,拍了拍白楚楚搀扶自己的手,紧紧拉在自己怀里,很是亲昵。
“姑娘啊,你真是心善啊,对我这个瞎眼老太太,这么好。”
“我觉得跟您很亲近,跟您在一起,总让我想到自己的外婆,虽然我还从未见过她。”
白楚楚满怀期待地望着老太太,可惜老太太并不接话。
一老一少相携而去,无人阻拦。
“张若瑶呢,她真的不见了。”
冯为继自己找了一圈,一无所获。
从那个假的张若瑶引他们入幻境之后,真正的张若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无论如何,人是冯为继带出来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作为领导,他就要负一切责任。
眼下人没了,他最是着急。
“我们先在这个招待所里找找,老刘跟杨教授懂一些当地的语言,找附近的村民问问。”
“好。”
众人异口同声,临走前,凌子越还是有些不放心地朝着走廊尽头,那一老一少的背影看了看,但最终,他还是选择相信白楚楚可以
应对。
老太太拉着白楚楚来到了幻境里的单间。
陈设是一模一样的,与环境截然不同的是床铺整洁,没有奇怪的气味,窗明几净。
“你就是我的孙女,白楚楚吧。”
老太太的声线变了,苍老又厚重。
“你,终于来了。”
她缓缓转身,身上的藏蓝粗布衣服随着她的转身,快速变化,黑色的长袍,大襟无领从头罩到脚,头缠里布包头,虽无华丽饰品,无形中散发一种威压。
一种让人忍不住下跪磕头的威压。
白楚楚的耳边响起了震天的鼓号,再看老太太,她的手里已经握住了一把龙头拐杖,同在玉山见到的不同,这个龙头的眼睛是黑色的,额间一点红。
龙头的眼睛射出金光,老太太左手食指中指并拢,在眼前一抹,如同注入了神力,她的眼珠子左右转了转,随后便盯着白楚楚大拇指上正套着的戒指。
“不错不错,比你那被猪油蒙了心的妈,强太多了。”
老太太仰天大笑起来,十分满意。
“您刚才不是还说…”
白楚楚有些没反应过来,明明刚刚,她表现的还是一脸忏悔难过的样子,对女儿白落梅几多思念,这才多久就变了脸。
“是她自己蠢!不愿意继承我的衣钵,一心跑到外边,用自己的灵力去帮那些野男人,这些男人都该死!”
谈及此事,老太太的双眼便满是滔天怒火。
“我在这里等了几十年,就为了找到一个有缘人,可以破了我这个法阵,继承我的衣钵,如今你来了,真是天意啊,天意啊,哈哈哈哈……”
老太太死死抓住白楚楚的手腕便是不放。
白楚楚使用蛮力,完全挣脱不掉,亲身经历,她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白落梅从来不愿意多提及外婆。
如此偏执的人,对子女的控制欲到可怕的地步,换任何一个人都会毫不犹豫地逃走。
“既然戴上了这戒指,你就逃不掉了…”
“你就是新一任的大祭司。”
“外婆,我求求你,我只是来治病的,我不想被困在这儿…”
在绝对强大的力量面前,白楚楚弱小如蝼蚁,只能任凭她摆布。在此之前,杨教授在长途车上,曾跟她提起过一个黔南地区广为流传的说法:
白月族大祭司力量强大,风氏皇族为了让其永远听命,以氏族贵女的命为祭,让其世世代代都只能封印于深宫之内。
除非产生了新的大祭司。
白楚楚有些绝望,所以自己接下来的时间,都要被圈禁在这个幻境与现实交错的招待所里了吗?
“这可由不得你了!”
说罢,那把龙头拐杖上的黑龙幻化而出,同她戒指里的金龙交织在一起,双龙交缠,艰难融合。
最后化为一条白色的巨龙,仰天长啸,口喷白泉,在空中翻转腾挪,虎虎生威,最后先是贯穿了白楚楚的身体,蒸腾出不少黑气,又钻入白楚楚手中的戒指,便没了动静。
“好好好,你的守护神竟然是最高阶的水龙。真是千年难遇啊。”
“好啦,我的使命,完成了。”
老太太丢下手中的木头拐杖,虽面发上满是汗水,皱纹如同沟壑纵横,整个人呈现昏昏老态,但表情轻松,如释重负,眉眼舒展。
“我现在是白月族新任的大祭司了是吗?”
“你不要小看这只是个小小的招待所,这方圆百十余里都是风水宝地,这个招待所是龙脉地心,也是风氏皇族过去的宫殿旧址……”
“所以,那个传说是真的?”
白楚楚眼含热泪,看着自己的这一双手。
她要这一身所谓的灵力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