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1 / 2)

赵时宁被他说中了心中所想,顿时不敢再多话,生怕他连她要剁他尾巴的事情都猜出来。

男人为什么就不能傻一点蠢一点呢。

赵时宁重重在心中叹了一声。

无论是谢临濯还是白琮月都将她看得透透彻彻,也就引玉还好一些。

但引玉好像也从来没有在意过她心中的狗狗祟祟。

【是啊是啊,求求上天赐给你一个傻白甜吧,轻轻松松就可以一胎八宝,男主们都好难骗。】

外面的雨越落越急。

赵时宁在白琮月怀里趴了一会,就有些待不住了。

她从来没觉得与男人待在一块有什么悸动感。

如果不能和她修炼,还不如出门去踩水坑玩。

“想走?”

白琮月对她的情绪太过敏感,同样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厌倦。

“是啊,我现在觉得好无趣,刚才我还没好好玩呢,就被那个小仙侍叫了过来。”

赵时宁从不会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也不会去逼迫自己去忍耐什么,她对自己的情绪同样直言不讳。

白琮月的心因她的言语又揪了一下,陌生的酸涩的疼痛蔓延到指尖。

他与她待在一起时就算是什么也不做,都是满足的。

白琮月也是头一遭体会到这种心中涨满的幸福感。

可偏偏在她心中,令他满足和幸福的时刻,是无趣至极的。

“我弹琴给你听?”

白琮月不愿意就这样放她离开,他只能笨拙地去试着讨好她,让她留下来。

青丘的帝君又何时为旁人抚过琴,甚至只为了给她找些乐子。

“行吧,不过我这人没什么文化,可能欣赏不来你的琴声。”

赵时宁觉得看着美人抚琴倒也是件美事,于是乖乖坐回了椅子上。

白琮月坐到了焦尾琴前,白玉般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随着清越悠扬的琴声响起,他眼眸如春水,静静地看着她,“你若是不喜,这琴便砸了吧,自此我便不会再抚琴。”

赵时宁想说没有必要,可顷刻间他指尖下疏朗的琴音便已经流泻而出,她顿时忘了要说的话。

渐渐的琴声与外面的涔涔细雨融在一起,幽怆哀怨的琴音在空气中荡开,如泣如诉,如怨如慕,恍若昆山玉碎,令人心颤。

她何时听过这样哀婉的琴声,呆愣愣地盯着他片刻,心绪随着琴声想起了一些往事,眼眶渐渐湿润。

赵时宁没出息地擦了擦眼泪。

琴弦骤然崩断,琴声戛然而止。

上古的神琴,最忌弹琴者心乱。

白琮月没有去管指尖的血痕,而是紧紧盯着她脸颊的泪水。

他有些无奈道:“不是说欣赏不来琴声,怎么这么容易就掉眼泪。”

她一哭,他心便乱了。

“我哪知道会这样,肯定是你施了什么法术,才让我眼睛开始疼。”

赵时宁平时是个动不动就落眼泪的人,此刻反倒不愿意被他看到她一瞬间的脆弱。

她打死不愿承认她方才落了泪,更不愿意承认她落泪是因为他琴弹得好。

她“蹭得”站了起来,“反正你这琴也坏了,也不必砸了,我先走了。”

白琮月没有再挽留她,等赵时宁将门推开踏了出去。

他骤然将剩余琴弦全部扯断,龙筋制成的琴弦划破他的掌心,顿时鲜血横流。

他的心方才平静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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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时宁走到外面,台阶下跪着的小仙侍已经不见了,她也不是很在意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没有再掐避水诀,她走进了绵绵春雨之中,雨水打在身上,可她却无端觉得痛快。

她心中那股悲凉随着雨水的冲洗,渐渐消失。

方才她想起她早死的娘。

她娘临死前从未说过传宗接代的话,这些都是她胡言乱语,现编出来骗男人的。

赵时宁的娘亲死前只是牵着她的手,不放心地叮嘱她,"要时时安宁。"

她只是……有些想娘亲了。

赵时宁抬起袖子又擦了一下眼泪,默默走在雨水中,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可渐渐的,她停下了脚步,怔愣着盯着来寻她的白琮月。

她从未见过这样狼狈的他。

他站在雨中,没有打伞,也没有掐避水诀,浑身都湿了个透。

尤其是宽大的袖袍不知为何被鲜血浸染,鲜红刺目的血顺着雨水流淌而下,白琮月好似无知无觉。

赵时宁觉得着场景有些眼熟,她难免想起喜欢自残发疯的谢临濯,下意识开始害怕。

她语调艰涩,无比艰难地问出这一句。

“小月亮,你这是怎么了?”

她同样没有好到哪里去,全身上下也都是湿的,同样很狼狈。

白琮月慢慢走近她,却没有触碰她,好像怕他身上的血弄脏了她。

他轻轻叹了气:“赵时宁,对不住,害你伤心了。”

赵时宁陡然变得有些无措,她猜想过无数的场景,却没有想到他是来与她道歉的。

他为何要与她道歉,明明他只是弹了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