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珩被她的表述戳到笑点,胸腔起伏了几下,发出闷闷的笑声:“那虫子是不是还咬你茱莉亚罗伯茨的鼻子了?”
“嗯?”她碰了碰自己的鼻翼,然后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哦,哭红鼻子了。
“那这蚊子还挺有审美。”
夏知予还在嘴硬,声音不大,还带着一点鼻音,听起来像臭屁小孩儿摔在地上然后流着眼泪说‘不疼’。
许京珩还在看镜子里的她,平时散漫的眼里含着笑意,夏知予被他盯得心虚,也觉得丢脸:“你能不能别看了。”
“好。不看了。”许京珩直起身,滑开热风的开关,先对着掌心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地吹向夏知予的头发。
吹风机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洗手间,感受到脖颈处流动的热浪,夏知予才完全清醒,后知后觉地从镜子里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许京珩。
听着他温温的声音:“你们女生的头发都这么多吗?”
夏知予立马红了脸,转身去抢他手里的吹风机:“我自己来!”
“别动,蚊子快吹跑了。”
“哪有蚊子?我自己来!”
“没有蚊子?那你说说,眼睛怎么红的?”
话刚问出口,他也关了手里的吹风机。
洗手间内瞬间安静下来,夏知予抵着洗手台,许京珩就这么站在她的面前,抬手看表盘。
“你在我家哭了十五分钟,我总得问问是什么原因吧?”
夏知予双手背在伸手,紧张地绞在一起,她找不到很好的借口,沉默几秒后,只能把这口锅扣在数学题目上:“题目太难了。我不会做。”
许京珩愣了一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题目不会做?”
夏知予本来以为自己的情绪已经控制住了,但此时突然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借着这个借口,她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鼻子酸酸的,眼里又蒙上一层模糊的水汽:“对。好难,为什么这么难?”
这一哭,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我已经在努力地喜欢它了,但它好像就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我。”
“它为什么跟语文不一样,语文写满卷面,好歹有些分数,可是数学,错了就是错了,我写得再多,只要偏离正确答案,就是拿不到分数。”
她一边说一边掉眼泪,还不停地拿手背去擦。
哭一下没什么的吧。他肯定见多了这样的场面,校园墙上有好多表白失败的树洞,那些被他拒绝的同学,都是当着他的面哭。
所以,她不过是做不出题目,哭一下,应该也没什么的。
许京珩没打断她,等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完了,才从洗手台拿起一跟发绳,递给她:“先把头发扎起来。”
夏知予看着粉色的头绳,突然觉得这个头绳似乎跟自己弄脏的那条款式差不多,上面也有个磨砂质地的小爱心。她伸手接过,红着眼睛去理贴在脸上的头发。
“还好买了些放在家里。我还怕买的太少,不够你用的。”
夏知予扎低马尾的手一僵,有几缕头发从掌心溜出来。
“给我买的?”
她抬眼看向许京珩,许京珩不以为意,正在拆一块干净的毛巾:“不是你说这种小玩意儿经常弄丢吗?”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就是一起练800米那次,她丢了发绳,许京珩问她是不是经常丢。
她说是。
所以这些发绳,不是给颜舒茗买的,而是给她买的?
那她这是在干什么,为了这几根发绳,躲在洗手间哭了十五分钟。夏知予的心情很复杂,想哭哭不下去,想笑又笑不出来,她方才听许京珩解释的时候,提着一口气,随着羞耻感不断上涌,那股气冲破喉咙,从鼻腔而出,愣生生地憋出了一个鼻涕泡。
在暗恋对象面前,憋出一个鼻涕泡。
这回能哭下去了。
许京珩看着她那副茫然无措的模样,艰难地憋着笑:“要不,你再哭一个,两边对称?”
夏知予咬着唇瓣,是真想哭。就在她眼底开始凝聚湿气的时候,许京珩无奈地把手里的毛巾搭在她脑袋上:“行了祖宗。别哭了。哪些不会,我教。”
作者有话说:
许·家底捞服务员·京·洗剪吹一条龙·珩:很高兴为你服务
这章也算粗长吧(唯唯诺诺),下章还有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