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八,唐荣正式外放离京。
侯府大门口大着肚子的陶怡然和月姨娘含泪送别,玉姨娘抱孩子站在一旁,那场面多少让人想笑,唐陌悄声在辛安耳边嘀咕,“多有意思,可见这几个月他是真没闲着。”
辛安道:“这叫人丁兴旺,人家开枝散叶了,也是功劳的一种。”
“那这功劳是有点大。”
唐陌抬起头,他还给唐荣准备了惊喜,希望唐荣能受得住,不要太感谢他才好。
唐荣转身上了马车,带着满腔的不甘,上车之前还回头看了辛安一眼,眼神很是复杂。
本想对辛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她怀疑唐陌,知道他的好,话都还没说完就被她一阵呕吐给破坏了,好在只是身子不适,若是真的有孕......
马车离开,真情流露的唐纲红着眼圈,直到远去的马车看不见才转身。
陶怡然扶着肚子回了春华院,觉得唐荣不在院子里都清爽了,当即就吩咐刘姑姑让花匠多搬些花草来,务必要让院子里春意盎然,又吩咐人去买了一对白羽鹦鹉回来,又弄来一个浑身雪白的长毛猫,那架势,半分没有唐荣离开的失落颓废。
且就在唐荣离开的那个下午,春华院再响起了琴声,问就是唐荣离京赴任她心里不舍伤心,又怕伤及腹中胎儿,只能寄情于琴,聊以慰藉。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谁也说不得她什么,只能被迫开始欣赏琴音,“别说,这琴艺真是不错,我怎么还听出点欢快愉悦的意思?”
辛安坐在屋檐的药膳,吃着果子听着琴声,很是惬意。
翠屏姑姑就坐在一旁,说琴声透露着一股子欢愉,“许是心情不错吧,毕竟开春了,天地回暖,枯树抽芽,是该高兴的。”
辛安笑着点头,想着唐荣外放之前都还惦记着来恶心她,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作为弟妹她有责任帮忙照顾一下有孕的大嫂,尤其是大嫂情感没个依托可不行,太寂寞。
之前林窈说的那个公子叫什么名字来着?
该派上用场了,再看看祝佑是不是真的改好了,若是假的,还是不要祸害人家黄姑娘的好。
才休息了两日辛安就正式忙碌了起来,春回大地,侯府也应该办一场赏花宴,好叫京中各家都晓得府上来了五个出色的儿郎和三个娇俏的姑娘。
“就摆在谨王府的杏花宴之后,这次赏花宴就全权交给你来办,咱们侯府也许久没热闹了。”
王氏现在对辛安是越发的信任,如今的她除了管着府中庶务,别的事都不怎么操心了,谁让她儿媳妇能干呢。
辛安也许久没操办过宴席,但如何操办心里还是有数的,“我先拿出个章程来,母亲到时候看看,若有不妥再修改就是。”
“好,你办事母亲放心。”
“你父亲可有信来,何时能到京城?”
辛安笑着说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这次是和姚家一道来送贡品,路上应该不会耽搁,辛宅那边有王姑姑在打理,已经收拾妥当了。”
“辛宅去年翻修,种下去的那些花草都已成活,瞧着不错,等再过些日子花都开了,我请母亲过去坐坐。”
“好。”
王氏给了辛安最大的权利,允她可自由出入侯府,有任何的需要都可以去账房支取,一切便宜行事,“你爹娘去年来去匆匆,也没在京城多留些日子,这次来了你好好的陪一陪他们,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母亲,母亲帮你。”
辛安道了谢,两人又一同去看老太太。
自从族中三位姑娘来了,老太太的春荣堂也是日渐热闹,再加上王氏断了老太太的耳目消息,没烦心事的日子老太太的精神越发的好,气色也不错,整日笑眯眯的。
到了二月初三,百官休沐,唐陌领着辛安去勇双伯府赴宴,见了他好些在北衙军的同僚,认识了这些人的夫人。
初四这日受林窈的邀请去赴了一场梅花小宴,在场的人都知道唐荣外放,陶怡然养胎,如今的辛安在侯府的位置不可同日而语。
这些人并不知晓在换亲的第二日侯府就许诺了她管家之权,只当是她运气好,遇到了接连倒霉唐荣和有孕的陶怡然。
“根本不是这样的,府中大小事都是母亲在打理,只有在忙不过来的时候我才会帮手,别的时候都是不管的。”
辛安表示她真的没有在侯府一手遮天,这些‘闲人’的嘴实在可怕,三言两语的就将她说成了能在侯府说一不二的人。
“婆母慈爱,对我并未多加约束,主要还大嫂性子冷清不愿出门,现在要养胎更不愿动弹,我若再闭门不出,那也是不行的嘛。”
她是极力为自己辩解,但年前张氏找人放出来的那些传言不少人还是听进去了一些,觉得以唐荣的身份不至于要去外放,依照唐纲的权势随便都能为他寻个好去处,都猜测这里头有事。
“荣昌郡王府世子外放历练有成,父亲也想让大哥走这条路,稳扎稳打,外放从底层官员做起,也能更好的了解民生,为君分忧,这可是我公爹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公爹对大哥可是寄予厚望的。”
“外面那些传言哪里能当真,我还听说我公爹将大哥给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