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天的航程,船终于在沿海靠岸了。
至于现在他们在什么地方,他们也不知道,反正靠岸了就行。
灵蛇岛的位置位于东海,他们并没有像原本的故事中那样流落在无名的荒岛上,眼下不是在齐鲁就是在闽越。至于具体的位置,等见了人烟一问便知。
将张无忌一行人放下之后,平等王等人便跟他们道别返回灵蛇岛与其他的波斯船队会合。
众人就近寻找镇甸,打算打听一下现在的位置。
众人向西行十余里后,终于抵达了一处沿海渔村。殷离打探之后,才知道他们现在正在东越沿海,平阳县境内。
得知了自身所处的方位之后,众人又是向西北方向走了二十里后,来到了平阳县的县城之中打尖。
虽然众人在海外的时间不长,但连日来的海上生活,也让众人许久没有吃过什么正经食物了。
尤其是谢逊本人。这是谢逊阔别二十载后第一次重返中原。他已经二十多年没吃过猪羊,鸡鸭的滋味了。
纵使前些天吃的烤肉,也是熟透的风干牛肉,加热了一下。现在闻到饭菜的香味,马上便大快朵颐起来。张无忌还贴心的给义父要了一坛上好的绍兴美酒。
谢逊是连吃带喝,好不快活。
在酒席上,赵敏望向了张无忌,随后问道:“无忌哥哥,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光明顶去吗?”
张无忌摇摇头说道:“不,眼下中原事多,光明顶相隔路远,许多事务须得我亲力亲为才行。暂时先不回光明顶了。眼下西域光明顶有范右使和不悔妹妹,冷先生坐镇料也无需我亲往。”
赵敏面露苦色,简单地“哦”了一声。她知道张无忌说的事多,便是统合各路义军对抗他们蒙元朝廷。虽然知晓立场不同的无奈,但她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
张无忌知道他在想什么,他说道:“敏敏不必这样,你我虽是朋友,但却分属不同的立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敏敏学贯古今,想必也知晓如今的局势如何,这人力又岂能与天相抗?”
赵敏也是无奈的点了点头。
张无忌见到她苦恼的样子,随后笑着说道:“敏敏你只要能说服你父兄接受我的提议,那么才是牺牲最小的办法。”
赵敏闻言叹了口气,拖着下巴无奈的说道:“我尽力而为吧。”
张无忌饮了一口杯中的绍兴黄酒,随后说道:“不过敏敏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已经让杨左使颁下了我的严令,众义军都要令行禁止。那便是均要奉行‘替天行道’的义举,不可伤民,欺民,劫掠民财,滥杀无辜,倘若有违定斩不饶。”
“因此你们在中原的普通蒙古百姓不会有事。有事的也只是那些终日作威作福欺压良善的蒙古,色目人和汉人官吏们。”
赵敏闻言后,眉宇间的阴云顿时消散,然后笑着说道:“没想到我的无忌哥哥,还是这般宅心仁厚之人。”
此时面带微醺酒色的黛绮丝也接话说道:“之前见到教主对宝树王的态度,我还感觉他与霍伽是一类人,但没想到......”说道这里,黛绮丝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连忙回过神来说道,“教主!属下不择言,还请教主恕罪!”
现在黛绮丝直呼饮酒误事。不过这也是她彻底放松了身心的原因。这些年来她提心吊胆的,一直躲避着总教的追捕。
总教来灵蛇岛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前些年的几次,都被她躲了过去。没想到这次就被他们抓到了,如果不是张无忌在场的话,恐怕她是在劫难逃了。
如今劫后余生,她的心情不错,因此多喝了两杯,哪知却是酒后失言。
望着面色微醺的黛绮丝,张无忌笑着说道:“龙王不必如此。我虽然并非什么良善之辈,但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在我的眼中,虽然也有胡汉之分。但只要是勤恳的良善之人,无论蒙,汉,色目我都是一视同仁的。我得师公教导多年,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滥杀无辜。”
“汉人历来称胡人为蛮夷,并非是歧意。只是因为他们大多野蛮,凶残,暴力,喜欢欺负人还不讲理罢了。倘若他们尊礼化,与我们汉人和平相处,我们汉人又怎么会歧视他们呢?我若是不分青红皂白诛杀良善之人,那我和那些不尊王化的蛮夷还有什么区别?”
随后张无忌看着黛绮丝的美目继续说道:“之前我对宝树王众人态度严苛,只是因为他们就是这种不讲理的蛮子。他们一见面就来个下马威,让义父和我将龙王杀死。‘蛮夷畏威而不怀德’我只能先把他们打服了再跟他们讲道理。”
话虽然说的很漂亮,但这并非是张无忌真的“仁慈”,只是在他眼里无论蒙,汉,色目未来都是他的“子民”。
“子民”作为供养他的下级,在他眼里是什么人根本没什么区别。
当然了张无忌也不是什么人都要的,比如某个大陆上,犯罪率特别高的原住民,他就不要了。因为他不种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