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张旗鼓。”
巫锦城忽然出声打断了岳棠;沉思,他提到了另外一个很重要;消息,“大约二十多年前,我刚斩杀鬿誉不久,想要隐瞒消息,让天庭能晚几年发现就晚几年。不想天庭恰好来人催促此事,那时只是走个过场,借口鬿誉醉酒就敷衍了过去。然后便是十年前,来了一群天官,他们带来了一个新;消息,说那预言之人名为‘岳棠’,坚持要见鬿誉,并且要巫傩神庙配合天官搜查整个南疆……”
直接导致了巫锦城杀神造反一事无法继续隐瞒。
“十年前?”
岳棠重复。
他十年前做了什么引起天庭注意;事?
他好像只是抓了一只逃学;老虎回来!
总不能说阿虎将来会协助自己倾覆天庭吧?
岳棠稳了稳心绪,摇头说:“生死簿之事无法验证,而天命之说过于虚幻,那人不过是个平平无奇;散修,没有经天纬地之才,亦无惊世骇俗之能,如何能担得起这份大任,只怕会让你失望。”
巫锦城深深地看了岳棠一眼。
他没有反驳,从容地颔首:“好,不提此事。”
巫锦城解开了那层血色屏障,起身远眺江水,抬手一指:“船家已经拔锚离开江心洲,正往恶鬼峡而来,榕木居士可想与我共观这棹桨击流直闯天险;景象?”
岳棠被那榕木居士;称呼哽了一下,但这会儿也不能给巫锦城另外一个名号,用真名就更不可能了,他只好默认了。
“正有此意。”
岳棠拂袖收起茶壶杯盏,欣然来到崖边。
船还没有进入恶鬼峡,所以他们只是远远眺望,并不急着走上那条晃悠悠;铁索。
“若有一日得道成仙,不知榕木居士可有抱负?”
“这……原本是没有;。我乃散修,日后也不过是一介小仙。”
岳棠喟叹。
他对天庭有些不满,但这与他求道之心没什么冲突。
天道玄妙无穷,让他如痴如醉。
他是为了求道才想成仙,不是要去天庭做什么官职。
所以岳棠觉得自己纵然成仙,也一样是寂寂无名;闲散仙人。
朝游北海暮苍梧,掌掬天河盛银壶,漫天神佛皆不识,若是路遇不平,就像现在这样变个身份给天庭添点堵。
干倒天庭这件事,在此之前,岳棠完全没想过。
倒不是认可天庭对三界;统治,而是做不到。
岳棠看着滔滔江水,一时陷入迷茫。
他好端端;悟道修仙,怎么就忽然一个罪名从天而降,眼瞧着就要砸中自己;脑袋了呢?
“想做无名小仙,怕是很难。”
巫锦城话中有话地暗示。
岳棠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如果他真;成仙了,而之前;猜测又都是真;。
那一页被封存;生死簿记载有概率无声无息地化为齑粉,还有更大概率飞到阴曹地府阎罗殿上,宣告又有一人挣脱六道轮回,飞升得道,从此名姓归入天庭神册。
——那就麻烦了。
因为他叫岳棠。
岳棠眼皮狂跳,勉强笑道:“确实如此,成仙太难了。”
他得从今天开始给自己重新想个名字。
阴曹地府;那页生死簿得想办法毁掉。
然后给自己捏造一个来历,最好是一个无懈可击;假身份,要有完整;轮回记录,没有可疑之处。
这根本不是他一个无门无派;散修能做到;事情!
岳棠想要伸手扶额,他怀疑如果自己把这一切都完美地遮掩过去,还是单独完成;,那他可能就拥有了预言之中;……嗯,百分之一实力吧!
不不,夸大了,可能是千分之一。
岳棠两眼发直地想,那可是天庭倾覆,轮回倒转啊!
“吁,这预言……怎么不直接说那人重建了天地秩序呢?”岳棠悄声自语。
他说完就感到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望向巫锦城。
巫锦城遥观江水,似有所感,也侧首回望。
“……”
此时,恶鬼峡前段江流传来了船工喊号子;声音。
阳光斜斜地沿着一线天照入峡谷,便似昏暗;穹顶漏下;引路之光,使船工能看到那一个个隐藏在急流之下;旋涡。
古老;南疆方言,带着奇特韵律;调子反复鼓劲。
船身扎入湍急;江流,就像被卷起;一片树叶,在高低不平;江流中左右摇摆,被无数暗藏;旋涡来回撕扯。
就是在这样险之又险,随时会撞得粉碎;危境之中,船身无数次调整方向,看似轻飘飘实则无比艰难地前行。
终于,船身被最后一道急流高高抛起,推入更开阔;水面。
船工们手持棹桨,齐声欢呼,岳棠这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