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又去哪儿了?”
一个阴司小吏慌张地迎上来。
看到他挤眉弄眼;表情,赤阳府城隍立刻知道有麻烦人物登门了。
他收敛心绪,摇身一变,恢复了面容苍老,官帽官袍;神像打扮。
右手持牙牌,左手按住腰带,大摇大摆地走进赤阳府阴司。
果不其然,迎面就是一声怒喝。
“黄长德!”
“怎么?福明灵王今日有空来赤阳府看风景?”
赤阳府城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那个坐在主位上;鬼神。
对方身穿赤色冕服,乍看还以为是人间王侯。
这就是统辖整个楚州阴司;州城隍,旁边;鬼差只是感受到了那股威势,就已经惊恐地瘫软下来。
楚州城隍身边簇拥着两个判官,两个鬼将。
赤阳府;判官已经被挤到角落里了,他手里捧着厚厚;公文册子,似乎满头大汗地应付着楚州城隍;挑剔与检查,终于熬到了自家上官回来,眼睛里写满了如释重负;喜悦。
“哎,福明灵王要来,怎么不提早说一声?”
赤阳府城隍一脸假笑,像模像样地躬身。
楚州城隍冷冷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只臭虫:
“黄长德,你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福明灵王说什么呢?”
长德公满脸迷惑,挖挖耳朵,就像他真;听力不好一样。
然而鬼神是不会有这种毛病;,楚州城隍身边;鬼将表情一变,张嘴就要叱喝,却被楚州城隍阻止了。
“你们退下。”
“可是……”
“退下!”
判官、鬼将、鬼差全部走了,赤阳府阴司衙门大堂;门也被关上,阴沉漆黑;屋子里,只有两点悬浮;蓝色鬼火。
长德公脸上;假笑也缓缓消失,变得冷淡,嫌恶。
他一脚踹开一张椅子,舒舒服服坐下了。
“你来做什么?”长德公毫不客气地问。
“我希望你不要蠢到在瀚剑山藏人。”
楚州城隍同样满脸厌恶,仿佛留在这里多说一句话,都让他浑身不舒服。
长德公可不会给他面子,径自冷笑:“瀚剑山当然有人了,那个云杉老仙误杀了一位元婴修士,人不来我这里,会去哪儿?”
“荒唐!”
楚州城隍猛然拍了下案几,满脸恼怒。
“你是想让云杉老仙抓住把柄发作楚州阴司,还是活得不耐烦准备找死?你明知道这段时间云杉老仙一直派遣天兵,在楚州各个阴司到处转悠,还敢去收留那些夺舍修士。云杉老仙拿;借口是找预言中人,他扯着这面虎皮到处耍威风!你这些年做;混账事如果被天庭知道了,整个楚州阴司都要遭殃。”
长德公根本不吃这套恐吓,他往椅子上一靠,皮笑肉不笑地说:“那不很符合福明灵王你;愿望吗?赤阳府城隍这个位置你早就想要换成别人来坐了,不过……我怎么记得,这些年住在瀚剑山;夺舍修士里面,也有您;徒子徒孙?”
楚州城隍陡然色变,他冷厉地注视着长德公:“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您不是三千年前成仙;龙星地仙吗?听说一起成仙;五个人,最后就活下来你一个,瞧老夫糊涂啊,说错了话。你也不算活着,你只剩下魂魄。不过到底是仙人,还能得到一个州城隍;鬼神敕封。”
长德公;话语如利刃一般,一刀又一刀地剐在楚州城隍;脸上。
楚州城隍怒气满盈,满眼杀意。
长德公无所谓地继续说:“我还听说,云杉老仙也是三千年前成;仙,被称作人间最后一个成仙;修士!这也就是在人间,他给自己挂上一个老仙;名头耀武扬威,放在天庭,啧,这点资历恐怕要跪在天庭大殿上擦地砖。啊,老夫忘了,他想去擦地砖都不成,天地断绝之后,成了仙也只能窝在人间做个地仙,天庭不收啊。”
这字字句句,明着在骂云杉老仙,实际上还是“掌掴”楚州城隍。
楚州城隍;脸都气紫了,周身阴煞鬼气浮动,瞬间整个大堂如坠魔狱,罡风阵阵,普通;阴魂顷刻间就会被撕成碎片。
然而,长德公身上浮起了一层金光。
金光越来越盛,直接抵消了这恐怖;阴寒罡气。
“哼!”
楚州城隍知道无法奈何长德公,只能收起阴煞鬼气,咬牙切齿地说,“你不过是一介凡人受敕封而成;府城隍,竟敢大言不惭,嘲笑地仙?”
长德公无所谓地拱手:“下官放肆,下官有罪,下官一定小心躲着那云杉老仙,不知福明灵王还有何见教?”
楚州城隍一甩袍袖,怒极而去。
守在外面;判官与鬼将吓了一跳,急忙跟上。
赤阳府阴司里;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