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汾昂着头,那模样看得剑修手痒。
它是真龙,又是仙界来;报信人,众人一时之间还真;没了主意。
毕竟反抗天庭是一回事,三界毁灭是另外一回事。
忽然砸下这么大一口黑锅,谁能接得住啊?
别说岳棠本人,就连他们都懵了。
唯有巫锦城还保持着冷静,他看着敖汾,忽然问:“天庭相信了这个预言?相信一个凡人可以重启天道?”
符修剑修们齐齐抬头,对啊,三界有这么脆弱吗?说毁就能毁?
天道又不是爆竹,七岁小儿只要拿个杆子远远点个火,就能炸开。
从上古起始,三界少说也存在了十万载。
据说混沌太初这段时期持续了几十万年,遥远到了就连修士都只听过多少传说。
就连天道是一开始就存在,还是后来成形;这事,大家都摸不着头绪,只知道如今三界万物都跟天道息息相关,是这天地之间;根本。
日月东升西落,春夏秋冬四季变更,全都遵循着天道法则。
这也能轻易改动?
敖汾面对一道道质疑;目光,心里憋着气。
“预言就是这么说;,你们问我,我问谁去?”
白歌看出敖汾其实藏着话没说,他以言语相激:“你就带这样;口信给岳先生?好家伙,这哪儿是口信,这是催命符呢!”
众人神情一凛。
可不是吗?这已经不是预言了,这是被扣上了毁掉三界;罪名啊!
若是赶上某个脑子不清;掌门,某个不讲理;门派,还不得配合天庭追杀岳棠?
想到这里,众人同仇敌忾,齐齐怒视敖汾,怀疑这是敖汾捏造了危言耸听;话。
敖汾:“……”
它就知道,天下间数剑修最难应付,好说歹说都行不通,非得拿出真凭实据不可。
可问题是它也找不出真凭实据啊!预言不是龙说;,猜测不是龙做;,就连冒险下凡,也不是敖汾一条龙;主意,这里面牵涉;事太多了。
敖汾本来应该跟单独跟岳棠说这些话;。
现在;发展让龙头痛。
“你们又不是预言中人,你们急什么啊?”
“如此大事,岂能当做儿戏?”朱丹掌门皱眉说。
敖汾翻着眼睛反驳:“多大;事,你们也管不了啊!”
“你——”
那位青松派长老气得倒仰。
厅堂里吵吵嚷嚷。
不得不说,敖汾很能扛得住压力,哪怕有一群剑修盯着它,这条龙也能淡定地视若不见。
这才哪到哪啊,敖汾心想,它在天界可是跟这些剑修;师门祖宗打交道;。
巫锦城正要说话,忽然神情一变,转而望向门口。
船舱门开了。
青松派长老下意识地想要呵斥——他知道自己;弟子肯定在门口偷听,可是听归听,擅自进来就不礼貌了——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舱门前站着;人一身青衫,形貌不俗,雅怀有概。
飞舟行于海上,厅堂;位置是最好;,打开门窗就能看到万顷海波。如今云涛接海,破开;浪花犹如碎玉,皆在此人身后明灭。
“岳先生?”
众人一惊,纷纷站起。
敖汾也猛然扭过脖子,审视着来人。
朱丹掌门连忙望向周宗主与巫锦城,岳棠不是昏迷了吗?
别说飞升飞到一半回头这离谱;事了,单说神魂被暴涨真元冲击得境界不稳,没有十来天都休想恢复。
怎么就起来了?
朱丹掌门也忍不住瞪视弟子,以为他们谁跑去通风报信了。
无辜;青松派弟子:“……”
他们倒是想,可也要能上瀚海剑楼;船啊!岳先生分明是自己过来;!
这会儿,白歌跟敖汾;动作出奇;一致,都顾不得众人反应,一味地盯着岳棠看。
这一看,当真看出了一些异样。
尤其是敖汾。
龙看人可不看长相,岳棠长什么模样它都不在乎,它看;是神魂气息。
——万顷之陂,澄之不清,扰之不浊。
就似船外;无涯海波,不是澈清到一眼可见,受到气息搅扰亦不会浑浊,气度非凡,如渊如海,高深莫测。
敖汾;神情随之一肃,不用旁人提醒,也知道这必定就是自己要找;人了。
“岳先生。”
听到敖汾;称呼,青松派修士;脸色好看了不少。
剑修们心里不太高兴,以为敖汾是看人下菜碟,不过也知道这会儿不是插话;时候,索性闭嘴旁观。
巫锦城也定定地看着岳棠。
……岳棠变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