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公寓之中打了一面墙的酒柜,旁边是用来闲聊喝酒的吧台,还有两个高脚凳面对面放在吧台两侧。
诸伏景光将准备好的下酒菜放在吧台上,又去将蛋糕分出来两块,捧着瓷碟转头,“你似乎有乳糖不耐受的症状,吃蛋糕可以吗?”
“可以。”唐木清笑了笑,坐在高脚凳上等待着自己的酒伴入座。
他伸出手将刚刚开封的酒倒进玻璃杯之中,垂眸盯着加了冰块的杯壁上逐渐浮现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你好像很喜欢喝酒?”诸伏景光将小勺子放在唐木清的手边,看似随意地开口,“每天睡前似乎都要来一杯。”
闻言,唐木清抬眸看着诸伏景光渐渐收敛笑意,盯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不发一言。
长久的沉默之中,诸伏景光疑惑挑眉,看起来如同普通助理一般露出无害的表情,“怎么了?”
这个问题选的不对?
又或者……是酒出了问题?
不过为什么在唐木清身边进行观察保护任务有一种在组织卧底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感觉呢?
心脏仿佛被一根细微的丝线悬挂起来,对方浅棕色的眼眸之中笑容彻底消失,没有那股子温柔得腻死人的笑容,此时的唐木清看清起来倒是真真切切像是唐木家的家主大人。
半晌,唐木清轻轻叹了口气,伸手端着酒杯在诸伏景光面前的酒杯上轻轻一碰,声音轻微,“小原先生还真是让我伤心啊,不回答我的问题却来问我。”
金色光芒一闪而逝,诸伏景光眉头挑起一点,顺着唐木清的动作看向对方的手腕。
不过二十出头的男人,或许是身体孱弱的缘故,腕骨纤细仿佛用力就能捏碎。
而此时,那只手腕上缠着两道细细的金色东西。
黄金打造而成的细小珠子串成一串,在手腕上绕了两圈,仿佛是……
有钱人的佛珠?
不,有钱人不一定用黄金,那就是……
暴发户的佛珠。
诸伏景光眼底闪过一丝怔忪,回神后看向唐木清,“哪个问题……是问我身上有松香的事情吗?”
“我还以为小原先生忘掉了。”唐木清笑笑,仰起头将杯中一点酒喝干净,又继续倒上,“如果小原先生会音乐的话,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听一听呢?”
闻言,诸伏景光忍不住笑了笑。
他举起酒杯喝着酒,无奈道:“我只会一点点贝斯而已。”
“哦……不过贝斯的保养似乎用不到松香……”唐木清低声呢喃,撑着下巴看着对方,“但没关系,无论是哪种乐器我都不介意。”
诸伏景光心头微微一动,看着唐木清弯起来的眼睛出神。
确实用不到松香,他今天背着的包里也没有琴,松香是放在琴包中用来养护枪械零件的。
唐木清的问题没有任何不对,但卧底总是会想得过多,争取将每一种可能性都在心中打好草稿。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闻错了,家里弟弟是学提琴的。”唐木清似乎又将自己的问题抛之脑后,眼尾下压弯出一抹温柔的弧度,“小原先生回答了我的问题,那么我也可以给小原先生一个回答。”
说到这里,唐木清垂眸看着手中的酒,轻笑着说道:“我喜欢喝酒,哪一个败家子不喜欢花天酒地呢?”
穿越前累死累活,现在败家怎么了?
这是他自刀两百次应得的!
诸伏景光回神,笑着点头,“不过还是要注意身体。”
喜欢喝酒,没任何问题。
或许是因为自己也是代号成员,总觉得唐木清喝酒不安好心,而他诸伏景光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是哪里有点违和。
“砰砰砰——”
敲门声陡然响起,唐木清看了一眼诸伏景光,踩着拖鞋走到玄关旁边拉开门。
室外吹来的风打散满屋酒气,唐木清垂眸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两道身影,满心苍凉无处可说。
摸着后脑勺一脸臭屁的小男孩,双手交叠放在身前一双眼睛天真善良的小女孩。
又来了,非完全体的死神又来嚯嚯他了。
“唐木哥哥好。”
女孩弯着眼睛笑了笑,一双大眼睛之中满是光芒,“我和新一刚刚去逛了游乐场顺便买了点心,想起唐木哥哥住在附近就顺便过来了,应该没有打扰哥哥吧?”
唐木清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微微弯腰摸了摸小兰的脑袋,轻声道:“长辈没有送你们过来吗?”
“东京的交通还是很安全的啦!”一旁站着的少年笑着开口,他看了一眼屋内,迟疑道:“唐木哥哥好像有客人?”
门口的地垫上放着两双鞋子,鞋跟的磨损痕迹不一样,所以应该是两个人穿过的。
只有皮鞋没有拖鞋,说明拖鞋已经被穿走了,这会儿应该还在屋内。
“是我的新助理。”唐木清笑笑,让开门弯腰找出两双崭新的拖鞋,“进来吧,正好今天买了蛋糕有点吃不完。”
坐在吧台旁边的男人站起身来,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两位小客人,微微颔首,“我是唐木先生的生活助理,小原凛。”
“小原先生好。”小兰带着温柔笑容弯腰,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