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带地区刺眼的阳光穿越重重叠叠的纱帘照射在屋内,闭着眼睛沉睡的男人按照生物钟睁开眼睛,眼底睡意褪去后换上一种藏得很深的警惕与提防,似乎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诸伏景光没有急着起床,眼神落在摇摇晃晃被空调冷风吹动的纱帘上面,心中不知道在思量着些什么。
睡了一觉感觉脑子挺清明的,似乎一切的疑惑都集中在唐木清这个人身上。
原本认为简简单单的人在此时却仿佛绕满了秘密,让一切问题都停滞不前,如果不搞清楚这个人,那么一切疑惑都不会得到解答。
不等诸伏景光想清楚该从何处着手,一只手臂从身后拢上来,温热的额头抵在自己脖颈后,带着些许沉稳的呼吸。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
ヾ(??﹏?)??
什么情况?!
自己的床上怎么会出现一个人?!
而自己这个卧底为什么会没有发现自己床上多了个人!
“你——”诸伏景光浑身扎刺,瞬间抓住横在自己腰上的手掌,几乎要马上利用自己身为警察和犯罪分子的体能将对方制服。
不等诸伏景光动作,手中纤细的手腕微微一晃,身后的人收紧了胳膊,声音之中带着不满,“别吵我。”
烦死了,睡个回笼觉都不可以!
诸伏景光:……
哦,雇主啊。
诸伏景光心头微微松了口气,但旋即却是更大的疑惑与茫然。
第一个问题,唐木清现在已经不撩拨他了,打算直接上手吗?
第二,自己这算绿了幼驯染吗?好像不算。
第三,唐木清在自己旁边躺了多久?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发现?
在诸伏景光满心茫然之中,一只手盖在诸伏景光的眼睛上迫使他闭上眼睛,身后男人的声音带着清晨醒来的喑哑,那股子腻死人的温柔却消失不见,似乎因为被打扰到睡眠显得有些不悦,“我才睡了五个小时,再躺一会儿。”
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沉默许久,还是有点搞不懂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是现在就起床跑出去还是卡着唐木清的喉咙问问对方为什么在自己床上,又或者……
诸伏景光想了想,伸出手拍拍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声音沉闷,“嗯。”
好像疑惑在此时得到了一部分的解答。
为什么总是会对自己的雇主心存怜惜,为什么无法发现对方的靠近?
一个父母早逝却有强势亲人掌权的继承人,性格温柔亲和,无论是不是刻意隐藏总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攻击性,总是令人不自觉的放松。
不探究自己的秘密,无论自己沉默还是诉说,总是笑吟吟地看着,偶尔附和两句调笑两句。
像是……藏起尖锐爪牙懒散度日的狐狸精。
不知过去多久时间,唐木清手掌动了动,圈住诸伏景光的手指睁开眼睛,“抱歉,可以起床了。”
说着,唐木清从床上爬起来,没有任何赖床迹象地去洗漱,顺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诸伏景光愣了愣,看清房间内景象的时候微微一怔。
哦,不是对方爬自己的床。
是自己昨晚上走错房间了。
“应该到了吃早午餐的时间。”诸伏景光沉默许久,终于还是站在卫生间门外敲了敲门,试图缓解尴尬的气氛,“有什么想吃的食物吗?我去给服务生打电话。”
两个成年男性同床共枕似乎一点问题都没有,前提是这两个人笔直笔直的。
但显然,唐木清并不在这个范围内,是一个偶尔直偶尔不直的人。
“没有哦。”唐木清洗完脸拉开门,倚着门框看着诸伏景光,脸上没有半点儿的笑容。
诸伏景光微微挑眉,虽然感觉自己现在衣服皱皱巴巴有点狼狈但还是努力表现出一副平静至极理直气壮的模样,根本看不出来是他昨晚认错了门。
“人生在世除了不能下手的……这是我第一次当君子。”唐木清笑了笑,伸出手将诸伏景光褶皱的衬衫衣领翻出来,戏谑般看着诸伏景光,“昨晚上喝了不少酒,一回来就看到我喜欢的人躺在我的床上,小原先生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诸伏景光沉默一瞬,突然抬眸,“什么心情?”
“嗯嗯……让我想想……”唐木清笑出声来,让开卫生间的门。
他打开衣柜看了看,从中找出两件诸伏景光能穿的衣服放在旁边,语气感慨,“当时竟然在想小原先生会不会是警察的卧底,为了我这个为犯罪组织提供资金支持的人不惜牺牲色相。”
诸伏景光撑着洗手池往脸上泼水,试图利用冰凉的水温让自己的心脏减缓跳动的频率。
卧底什么的……那倒是真的。
如果真的牺牲色相可以得到有用的信息,他想他和Zero都会做出取舍,但可惜,现在还不能确定唐木清知道多少信息,这份付出到底能不能换来回报。
“然后呢?”诸伏景光快速刷牙洗漱,声音含糊。
他盯着镜子之中倒映出的温柔男人的眼睛,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后来觉得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