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意当和事老,将热搜截图下来,转而发给了楼上的容伽礼。
此刻。
书房内。
被搁在文件上的手机屏幕亮了秒,容伽礼伸出手拿过,骨感修长的手指,被蓝色调机身衬得如玉雕,慢条斯理的动作像是把玩着什么珍藏品。
与他视频的心理医生艾里克森恰好看到这幕,讶异了秒:“你视觉障碍什么时候好了?”
容伽礼淡定自若地扫了眼消息,“没好。”
艾里克森顿了一瞬:“是她送你的吗?”
作为容伽礼的心理主治,他是失职的,其实无法给自己这位身份特殊的病人提供太多帮助,七年间,前两年是其他几位心理医生负责干预,他不知。
但是后面五年严格保密的治疗里。
艾里克森接触下来发现容伽礼的超然冷静情绪比任何人都要稳定,有时候甚至像一尊七情六欲丧失的完美雕塑,而他不止于视觉障碍除了问题。
少有人知,还缺失了一段两年之久的记忆。
这段记忆倒不影响容伽礼往后经历了家族内斗,篡夺权柄,最终成为容家高高在上的掌权人,但是在半年前,他忽然提起记起有过一位前女友。
而从秘书调查回来的白纸黑字资料里,也知道了这位前女友已然成为万众瞩目的女明星。
艾里克森如今是唯一知道容伽礼感情状况的人,每隔半月就会与他进行一场时常四十分钟心理评估的视频交流,自然是要询问:“见到她后,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容伽礼坐在宽敞的书桌前,沉吟着说:“她似乎总想避着我。”
艾里克森:“为何?”
容伽礼身姿慵懒地靠在椅背上,与他交谈,视线却是漫不经心地落在两指间猩红色调的手机上,相近极了梦中的血海颜色,他话也讲得轻:“我也想知道。”
毕竟他花了两千多日日夜夜,才终于恢复一部分的记忆,至今还停留在被人断崖式分手上。
第12章
深夜的热搜上得快,降下得也快。
虽然这事对路汐的女明星形象不痛不痒的,但是她包里还藏着那个粉色小猫的手机壳,就跟怀着不可告人的证物似的,她这些天闲暇时就在琢磨怎么送出去,连剧本都看得少了。
所幸容伽礼应该还不知道。
路汐暗暗松了口气,在剧组补拍完上部杀青戏的镜头后,她卸了妆,净着一张精致的脸,沿着横店门口的保姆车走去,恰好看到一只小橘猫窝在树荫下。
路汐识得这只在这块区域混日子的猫,听说是有主的,叫夏来。
不然大概率也会被爱猫人士简辛夷收养,安顿在菩南山的大别墅里。
偶尔看到它的身影,路汐也会到隔壁便利店买个猫罐头,安安静静地蹲在树荫底下喂一会儿,小橘猫性格仗义,吃完后,她起身往前走,也跟着伸了个懒腰,迈出了威武的小步伐护送了一路。
直到路汐见到陈风意靠在车头抽烟,恰好要找他,于是冲着他微微笑:“你那辆雷克萨斯,维修好了吗?”
陈风意抬头,呼出的缕缕烟雾很快被风吹走,心生警惕说,“问这个干嘛?”
“借车。”路汐迎着他视线,抬起纤细手腕过来,“我保证不会再开坏了,风意,你要对自家女明星与日俱进的车技有自信。”
陈风意:“又是私人行程?”
路汐这回老老实实透个底:“去六榕路6号……再去菩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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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榕路6号住着一位年迈的芭蕾舞蹈家,也就是路汐的老师。
她毕业成为演员后,心底谨记着与老师口头上约定好的报恩协议,后来用拍戏赚到的片酬在这租了套别墅,请了最好的护工团队来照顾,而她平时再忙也会抽空过来看望老人家身体。
车子开到高档别墅区,前方不好掉头,路汐停好车又走了十来分钟。
她提着枣花酥进去。
红砖楼别墅很静,只有穿着苏绣旗袍的沈容昔在庭院椅子上闲坐,见她来也没多大热情,将手中散文诗集翻了页,“最近没拍戏?”
“已经签好下部要拍的片子了,还没进组。”路汐轻声细语的说着,随即将枣花酥搁在茶桌上,又解释道:“怕到时档期排的满,提前来看看您。”
话音落地后。
她已经在帮沈容昔整理那一堆到处散乱在桌边的书籍和报纸,细心地分类好,未多话,那手细白,被日光衬得像是渡了一层柔光滤镜似的。
沈容昔凝视着她专注的侧影,明明只是很平常的画面,却叫她回忆起了当年宜林岛的自然生态环境遭到破坏后,继她选择搬出海岛换个地方养老,却在这座新的城市遇到了路汐。
那时格外瘦弱的路汐就跟宜林岛的蝴蝶一样没了栖身的家,她孤零零的在外漂泊了不知多久,单薄的肩膀背着个破旧书包,家当少得可怜,除了洗到发白的衣裙和几百块,只有一堆过期的报纸。
沈容昔神情冷淡地看着喧闹街道上意外碰到的这个学生,念及彼此间有教学过几年芭蕾舞的师徒情谊,又或许是心软于了她像个小动物一样的眼睛望着自己,便把她带回了家。
路汐微低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