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一招手,一个小厮便迅速来到他身旁。小厮拿起毛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其递给了一旁的周老板。
周老板并未开口,只是微微一笑,顺手接过毛笔就在白纸上海城知县那一栏画了个圈。紧接着,他在下方便用一连串精致小巧的楷体写下了“认捐白银一万七千两”几个字,并附上了彪哥的大名。
“范爷,不知您可有表字?”
听到这话,彪哥顿时有些犯难。他这一生从未使用过表字,但似乎又不得不填写。正当他苦思冥想之际,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感——这所谓的表字岂不就是小名吗?而他恰好有一个从小被人叫到大的小名,干脆就用上它吧!
于是,彪哥一脸严肃地答道:“板砖,没错,就叫这个。”
话音刚落,只见周老板“咳咳……”连咳数声,差点喘不过气来。尽管如此,他仍努力强装出笑容,甚至没有多看彪哥一眼,径直在纸上方才所写的名字后又添上了“清岳”二字。
然后拿起纸张轻轻吹干后又抵换给了那小厮,接下来三人无话,只是默默等待也就是两柱香时间,之前上台的那个姜老板再次出现,更是笑脸盈盈,先是拱拱手,然后就开始挨桌送客。
没过多久,原本拥挤不堪的大堂里便只剩下不到一半的人。此时此刻,姜老板眼见时机已到,于是便开始引领众人前往后堂。彪哥自然也是满心欢喜地跟随着人群一同向后走去。
进入后堂之后,大家按照流程完成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并填写任命书等相关手续。不仅如此,每位成功竞拍到官职的人在离开时,都会获赠一套官服,由他们身旁的随从代领。
就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数个小时之久,直到天边的太阳逐渐西沉,彪哥一行人才踏出山西盐埔的大门,纷纷长出一口气:“总算是把这事办妥当了!”
尽管这些官位的含金量并不算太高,但无论如何好歹也算是个实打实的官职啊!在彪哥看来,花再多的钱都是值得的。尤其是此刻心情愉悦的他甚至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可以风风光光回到海城,然后开始合理合法的刮地皮,那种感觉,彪哥想想都带劲。
他此时内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必须早点去海城上任,不有一句古话么,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他彪哥是谁啊,必须得瑟。
回想起今天所经历的一切,简直如同做梦一般虚幻而又美好。
今天周老板也是十分高兴,直接就安排八大楼了,要说这八大楼只要是老北京都知道,那再满清时代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一顶一的存在。
“走,东兴楼。”
周老板一招手,直接跑来三个拉洋车的,随着几个人上车,只听拉洋车的一开嗓,拉车三人就同时跑了起来,还别说现在的老北京路面并不宽,坐洋车这种交通工具去哪里还真挺方便。
随着洋车一路铃铛声过后,几人就来到了东兴楼外,此时来到门口彪哥就听到里面的各种拼酒声音,很显然这个点来吃饭的人铁定不少,跟着店小二来到二楼一个靠窗台的单间。
只听周老板先说道。
“先上一壶茶沫子。”
只听店小二笑着大声吆喝道。
"二楼,贵客香茶沫子一壶勒。“
然后只见周老板一直看着自己,彪哥知道该自己点菜了,客人先点菜,这也是老北京吃饭的规矩 ,想了一下他还真不知道吃什么玩意好,毕竟在这个时代他还没下过真正的馆子,索性就先问店小二。
“店小二,你家这有什么好推荐的么?”
在老北京混的店小二,就没一个不是人精,一看在坐的这三位这衣着,这表情就知道今天有喜事发生,索性一开嘴就是先来段讨喜的话送上。
“诶。三位爷,我看今天爷几个春风满面的,肯定是出门遇喜了,您这遇喜了来到咱家店铺吃饭,也把喜气带进来不是,那是给咱家店铺面子。你看今个这么高兴,那就吃点喜庆的?”
“行,那就来一桌讨喜的席面。”
彪哥把手伸入怀中拿出一块碎银子一丢,一个弧线直接打在店小二身上,只见店小二哈哈一笑。
“爷,赏的准。。。这赏的真准。谢爷的赏钱,您可真是我的衣食父母,祝爷千秋万代富贵绵长。”
说罢边笑着赶紧下楼安排去了,这一段话下来给彪哥听的也是直乐,再现代的北京城,彪哥可没听过这样的话,那一个个服务员,防着客人像防贼似的。
你这吃饭稍微问题一多,不给你白眼说两句难听的,那都算你命好,他啥时候见过这样的服务态度啊。
可他没想到的是,其实这些饭店跑堂的,也都是这些酒店从小培养起来的,这些店小二,往往还是几岁的时候就被父母送到这些饭店做学徒,也就是童工。
店老板除了一天提供两顿饭以外,那是毛都不给,除非过年,能放两天假,老板为了体面,头年能给这些新来的小二放一双鞋子,切二斤肉,让这些孩子不至于空手回家,也算结个善缘给孩子们个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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