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回头,往后可怎么办,苦了和月了。”
这也是无可奈的事,爷娘生变故,最可怜的就是孩子。
居上叹了口气,吩咐余嬷嬷:“让五兄身边的人盯紧点儿,看他还会不会去找胡娘子。”
余嬷嬷说是,“常跟着他的仆从被阿郎传去打了一顿,他要是再去找那女郎,立时就会回禀上去的。”
居上点点头,怅惘道:“原里好好的,不想弄出这种变故来,真叫人扫兴。”
余嬷嬷笑道:“娘子就不要操心这等事了,如今婚期议准了,只管想着置办妆奁就好。中夫人们都筹备起来了,虽说宫中什么都不缺,咱们也不能失了脸面,必要让娘子风风光光地出阁。还有二娘子,独孤也要来请期了,左不过这三五日吧,就能把日子定下。”
后来又闲谈一阵,余嬷嬷方起身了。到之后去上房回话,杨夫人妯娌正列陪嫁的清单,这里商议着,外面人进来回禀,说五娘子派人来问和月好不好。
一提这事李夫人就苦恼,“能好到哪里去,阿娘不在,阿耶又浑浑噩噩,只有任孩子哭,哭累了自然就睡着了。”
郑氏派来的嬷嬷心疼得紧,掖着道:“娘子总哭也不是办,或者让阿娘接过去两日,先安抚了要紧。”
照说辛的子孙,不宜送到人府上去,加之她母亲也是借居,带了孩子在身边,恐怕不便。但再一想,和月多无辜,哭得嗓子都哑了。李夫人实在舍不得孩子,与两个妯娌一商量,便应了下来,“那就缓和两日吧,我知道她阿娘也想她。”顿了顿又问,“银素在郑好不好?若不好,还是照着先前的安排行事,这样不必寄人篱下,和月也能常与阿娘在一起。”
郑嬷嬷模棱两可地笑了笑,“我们娘子已经与郎君和离了,住进辛别业,难道就不是寄人篱下吗?”
说得在场众人嗒然。
郑嬷嬷终究是下人,有怨气也不便多言,只是肃了肃,往园中接孩子去了。
李夫人坐在圈椅里兀自生气,大骂五郎不止,“不长进的东西,牵累全不说,还祸害孩子!”略一计较,偏头吩咐跟前婢女,“去门上传个话,让人在宫门上等着,五郎一下值就告知他,说和月被接到郑去了,我这里不放心,让他一定去看看孩子。”
这算是挖空心思创造机会了,倘或五郎知道悔改,去求一求银素,说不定看在孩子的份上,人还愿意回来。
领了命的仆直奔宫门,申时前后,辛恩从兰台出来,承办的两套典籍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不像前期那么忙了。但身子不忙,心却很累,拖着沉的步子迈出宫门,抬便见仆在对面站着。
他顿住脚问:“怎么了?”
仆将李夫人的话转达了他,再觑上一,见他下乌黑,魂不守舍,便道:“郎君昨夜没睡好吗?看着好憔悴模样。”
辛恩僵硬地摆了摆,勉强振作起精,牵缰跨上了马背。
郑在长安的宅邸位于延福坊,当初银素为了免于长途跋涉入京过礼,出嫁前暂居在那里。彼时他为了能见到她,也曾多次往返于两坊之间,仲春五月,枝头繁花似锦……一晃多,如今再这条路,秋季的萧索弥漫了整个里坊,早已物是人非了。
郑府门庭依旧,他下马后站在门前,久久鼓不起勇气让人去传话。蹉跎了好久,直到仆唤郎君,他才醒过来,示意人去门上通禀。
因为他们和离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了,郑的门人虽不至于恶语向,但也没什么好脸色,只让稍待,连门都不让进。
隔了好一会儿,郑银素身边的婢女才出来回话,行了个礼道:“郎君回去吧,娘子在我们娘子身边好好的,请郎君不必担心。娘子说,这两日会劝说娘子,让她回去不要哭闹,往后每月都会去看望她,这事也请郎君回禀府上夫人知道。”
辛恩茫然站在那里,嘴上嗫嚅着:“我想再见她一面……”
婢女却摇头,“娘子说,今后不再见了,请郎君珍。”说完又行一礼,退回门内了。
一阵风吹过,吹落了树顶的枯叶,吹动人的袍角,才现凉意漫上来,凉透了半边身子。
仆见人萎顿,只好上前劝解:“郎君今日且回去,待过两日,娘子气消了再来。”
辛恩后迟迟收回视线,又站了会儿方新上马。
里控着马缰,到嘉会坊外的夹道,调转马头往西了,跟在身后的仆松了口气,原担心他一路往南,又往归义坊去,好在他还是选择回,不曾去见那位胡娘子。
至于归义坊的胡宅前,自然少不了拜访的人。那眉清目秀的青带了两壶酒来,站在门上求见,很快便被请了进去。
太阳将要落山的时候,凌溯回到行辕,惦记着将这件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