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一句话淡淡说出来,集宝斋的管事一个激灵。
对于开门做生意的,自然是在事情没到最后一步的时候还想着大事化小,和气生财。
他刚才也心存侥幸,就是想着陆小姐会亲自出面摆平这个胡商。不管是补他些银子,还是说将人骂服,都行。
这样他们集宝斋也不至于得罪两边。毕竟他们也没少从这些胡商手里挣银子。
但是在看到陆小姐没露面,晋王出现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他代表着集宝斋,这个时候就该直接按规矩办事。
是胡商反悔坏了规矩在先。
“是小人反应迟钝,小人知错。”
管事赶紧就认了错,一挥手,有几个孔武有力的护卫过来,将那个胡商给反剪双手押住了。
“这胡商坏了规矩,大闹集宝斋,还对王爷和陆小姐不敬,集宝斋会罚他百两定银,从此不再与他有任何买卖往来,拒绝他再踏入集宝斋半步。”
管家大声说,“来人啊,把人拖出去!”
他给了几个护卫眼色。
这人就不止是拖出去那么简单了,怎么都得痛殴一顿。
“拖出去?不。”
周时阅却出声说道,“把人送去府衙,本王告他抢夺我的雪莲花,对本王不敬,逼迫本王未来王妃,意图勒索她白银两千两,还企图抹黑她的名声。”
嘶!
众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这罪名,可真不小啊。
随时很有可能问斩的啊。
今天的京闻,还热腾腾地在他们脑海里呢。现在晋王亲自给他们加深了印象。
那胡商也傻了。
不,不是,他就是想多卖些银子,他有这么大的罪吗?
陆昭菱一根手指轻戳着周时阅后腰。
周时阅身子一麻,那股气势差点儿泄了。
“刚才那个人。。。。。。”
“我知道,你别闹。”周时阅明白她说的是谁,回头对她低声说了一句。
这么戳他后腰,时间地点不合适啊。
周时阅转头,目光落到了一个穿着宝蓝锦袍的男人身上。
那人后背发凉,竟然感觉自己好像被锁定了一般。
虽然他觉得不可能,但心头那股极为不妙的危机感还是让他弯着腰就准备悄悄溜了。
但是他刚才动,周时阅手一抓,后面桌上殷云庭的茶杯就嗖地到了他手里。
他捏着杯子,朝着那人就掷了过去。
“咚!”
杯子带着暗劲砸中那人的头。
那男人一声惨叫直接扑倒在地,头破血流。
底下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散开去,一时间中间就剩下那男人倒在地上。
“当本王耳朵有毛病?听不出是谁在人群里挑事?”
周时阅声音挟着冰雪之气。
“本王王妃是有银子,怎么来的,相信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谁不知道?以前的青福侯找死赔的。
“她有银子是她的事,本王都不敢抢,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惦记她的银子?”
“怎么,富有就得分给你们?就得施舍你们?那本王更富有,你们要来本王口袋里掏钱吗?”
“皇上更富有,是不是也得亲自把私库的银子搬出来,分给百姓?怎么,谁富谁该死?你们想造反吗?”
嘶!
不知道是谁先软了,扑通就跪了下去。
这个动作就跟有传染性一样,其他人也都跪了下去。
这这这,是不是太严重了?
怎么就一下子跳到了造反这一步?
“王爷,草民等不敢!”
“草民们从未惦记陆小姐的银子。”
有人心慌慌地赶紧表明立场。
哪敢啊,他们哪敢啊!
容菁菁和殷云庭对视了一眼。
他们看到大师姐乖乖巧巧地站在晋王背后,跟个小媳妇一样。
啧。
她乐意就好。
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大师姐剽悍地站在他们面前,痛骂别人,骂不过瘾再胖揍。
什么时候见过她站在别人背后,娇娇弱弱的样子?
“大师兄,以前咱们是不是太劳役大师姐了?其实她更喜欢这样?”容菁菁小小声地问殷云庭。
“呵。”殷云庭闲闲地说,“师父没试过站出来?她怎么说的?”
大师姐说:呔,为老不尊,抢我风头,退到后面去!
她自己就不是个能弱的。
“那就是分人了。现在就是恋爱的酸臭味是吧?”容菁菁明白了。
孙英英却是托着腮说,“昭菱姐姐好厉害啊。”
嗯?
包括她兄长在内,几人都看向她。
不是,现在是晋王在威风呢,怎么又是她昭菱姐姐厉害?
“晋王如此可怕,”孙英英将可怕二字压得小小声的,生怕被晋王听到了,“但是昭菱姐姐还敢戳他。”
这么看来,难道不是昭菱姐姐更厉害吗?
换成她,还是多少会对这样的晋王犯怵的。好的时候好,谁知道惹他生气了他会不会变啊?
殷云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