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去开荒,不仅需要自备衣服跟粮食,甚至还要在外面挖掘简易的地窝子住上几l个月。
总之,不管是下河工还是开荒地,其中的艰苦都是难以想象的,一般人没点韧劲儿还真吃不消。
现在大队长说要惩戒这对狗男女去干这个,而且一干就得三年,大家伙儿听了之后都对这个处置结果无话可说。
那些老知青们更是吓得倒抽一口凉气,心下暗暗咋舌,表示这也太狠了。
只孟嘉默默站在人群中和大队长对视,好一会儿后,她才转身离开。
但大队长知道,她等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不会再揪着这个事儿不放了。
叶青还是被顾婶子科普了一嘴,才晓得去下河工跟开荒地是什么意思,看着那边得到报应的赵麻子,叶青可真是半点都不同情。
她是知道孟嘉上次落水的事儿是被人给算计了,至少从明面上看,那件事参与的人里面就有被打的刘梅和这个赵麻子,至于这件事背后还有没有藏着其他幕后推手,叶青就不得而知了。
原本她还以为那个孟嘉是个任人欺负的傻白甜,没想到这姑娘发起狠来这么有血性,而且反击得这么干脆利落,看得叶青都忍不住赞一句“干得漂亮”!
这姑娘对叶青的脾气,搞得她都有点想去勾搭这个小姐姐了。
叶青有些蠢蠢欲动,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还不等她释放出她的交友信号呢,那位小姐姐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看完了赵麻子跟寡妇的热闹后,下了工的叶青回家拎上一袋稻谷就准备去水车磨坊那边舂米,结果才要出门呢,就跟来登门道谢的孟嘉撞了个正着。
看出叶青要去磨坊,这位姑娘也没墨迹,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盒递给叶青:
“叶知青,之前我落水,多亏了你出手相救,这几l天我一直想来亲自向你道谢,但一直高烧不退,也就没顾得上来登门。”
“这是我从老家带来的丝巾,一直压箱底也没拿出来戴过,送给你当见面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叶青忙要推辞,之后见这位小姐姐并不是跟她假客套,她才笑着接了。
看叶青要去磨坊,孟嘉马上就很有眼色地上前来给叶青帮忙,两人抬着麻袋边往河边走边闲聊起来。
叶青对这位孟知青今天干的那一出可是十分欣赏,忍不住夸赞道:
“今天你整治那个姓赵的人渣,那一招可真够解气!”
孟嘉一愣,旋即就无奈苦笑:“解气吗?可知青里面好多人都觉得我过分,尤其是我还打了刘梅,他们都觉得我心狠手辣,如今那些人都离我远远的,生怕跟我沾边呢。”
“而且我这回还把大队长给得罪了,他知道这事儿是我算计的,还被我逼着不得不处理赵麻子和那个张寡妇,肯定在本子上记我一笔了,回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给我穿小鞋呢。”
叶青闻言皱了皱眉:
“大队长应该不至于吧?这又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先招惹你在先,你不过是报复回去而已,难道受了委屈还不能反击了?上哪儿都没有这样的道理!”
叶青这话,让孟嘉脸上表情更加苦涩纠结了。
很显然,这个叶知青才刚来,还没搞清楚这个屯子里错综复杂的关系,所以想法才会这么天真。
“你知道,这个屯子里有哪三家大姓吗?”孟嘉忽然问了一个很没头没尾的问题。
叶青摇头,不解道:“啥意思?”
孟嘉解释道:“靠山屯,伍、赵、顾三家姓氏占了大头,其中伍家的人又是最多的,赵家跟顾家其次。”
“而这三家之中,赵家有个姑娘嫁给了伍队长的一儿子伍敏,所以算起来,伍家跟赵家算是姻亲。”
“这就是为什么赵麻子手脚不干净,在村子里混账了这么多年,依然没人主动提出来要挖掉这颗毒瘤。”
“因为整个屯子有一大半的人都沾亲带故,所以赵麻子哪怕再恶劣,村里人都心存顾虑,担心如果主动提出来要惩治赵麻子,很有可能会明里暗里地得罪了一大片人。”
“今天我在背后推动了这件事,确实是给了大家一个同仇敌忾且师出有名的契机,所有人的枪口对准了赵麻子,就不存在谁来当出头鸟了,赵麻子犯了众怒,被整治是必然。”
“但作为赵家的姻亲,大队长知道这事儿是我一个外来户算计的,心里肯定不痛快。”
“而且赵家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肯定回去琢磨一下就能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大队长哪怕是为了安抚赵老柱一家,也必然要搞点事来刁难刁难我的,不然他没法给赵老柱一个交待,赵老柱家那口气往哪儿出?”
叶青听得瞠目结舌,完全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山脚小村庄里面,竟然也有这么多弯弯道道。
她不免替这个女知青的处境感到焦急,皱眉问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
孟嘉耸了耸肩,表示没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尽量去周旋,实在不行就吃点闷亏,人生路上哪里有可能是顺风顺水的,只要不伤及人命和自尊,不算计我的婚姻,吃亏买点教训也没啥。”
叶青觉得这话好有道理,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