憎恨之心的舰桥上,那军官耐心地等待着,所有人都是那样,那些被征召的凡人们,曾经是属于那无比光荣的宗教世界上成千上万的信徒,但现在却汇聚在这里组成了“噶玛洛部”,一支复仇之师。 他们被灌输着幻影战士们就是神,是在无知和盲从的暮霭中带来知识与启迪的先驱。 每支噶玛洛部都被分成上下两部分,即人数较少的精锐,以赤色烈焰为旗,以长白鬃马为纹,而人数较多的炮灰则以黑色水纹为旗,白蹄豹纹马为纹。 “如果你知道这些的话,那你现在已经化成灰了,好了,去做你的事吧。” 军官深鞠一躬,退下了。 其它船员也安安静静,有条不紊地在恶魔之胃般的船舱内忙碌于其它事务,身着血色制服的传令兵将日常条令传达给岗位上的守卫,在大理石地板上传来阵阵轻微的回音。 绵延的黄铜线条装饰着高大的观察窗,那些用透明的水晶制成的玻璃。 憎恨之心号低沉而轰鸣的引擎声和其它轻柔的杂音混在一起,组成了一曲百花争鸣的交响乐。 噶尔莫泽杰扫视着眼前的一切,思考着所有的阴谋和计划,力求在他本人介入排殇星的地面冲突前使它们万无一失。 行星的曲线已经被仪器捕捉到,并在右舷下方的观察镜中低低地悬浮着,尽管它的内部和外部有那么多腥风血雨,可是它看起来还是那么安详,静如止水。 再一次,昔日的饮魂者智库感受到了那种感觉,一种急迫的灼痒感,令他浑身的皮肤如波浪般在颤动。 于是他急切地将头甩了回来,大汗淋漓,而那汗水如同渗透在丝绸长袍和盔甲中一般紧紧包裹着他身体的每一寸,每一毫。 他警觉地回头,看看是否有人注意到。 船员们似乎对这一无所知,还在忙活手头的事。 随后他小心翼翼,动作缓慢地将手伸向了自己的脖颈,轻抚着他柔软的皮肤和盔甲的领口相摩擦的地方。 这愈演愈烈的神秘的漩涡,正裹挟着诅咒与毁灭的奥义,在那里酝酿着。 雪莲刃,雪莲刃,如果他不能找回那个东西,那么他体内积蓄的力量最终只会让他步入毁灭。 意识到自己在恐惧,噶尔莫泽杰缩回了他的手,紧紧的抿着眉头。 他一定能战胜这一切。 “我恨你。” 他蠕动着装饰着黄铜的嘴唇,盯着在观察窗中冷寂,呆滞地悬浮着的排殇星。 “这就是你迫使我们变成的样子,这就是你对我们的所作所为。” 喃喃自语中,噶尔莫泽杰从指挥座上霍然起身,紧紧捏着头盔,完全无视周围的船员,同时青紫色的眼睛变得黯淡,情绪在一瞬之间骤然转变。 “太可笑了,你们想洗涤自身的堕落和污损,但你们不会成功的,索什扬,你不会成功的。” 他一边诅咒,一边喘息着。 “我们会阻止你,让你们缺陷丛生,就和我们一样,让你们濒临破碎,就和我们一样,而当终焉之时降临,你便会虚弱无力,孤独无助地面对命运的毁灭者——” 噶尔莫泽杰垂下他的头,在那一瞬,思考着他的怒火究竟被什么而驱动。 “十一军团,你们——会和我们一样。” 他喘着粗气,用只有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低语着。 这时,他忽然觉察到了什么,转过了头。 只见千字的图贝克正从不远处开启的闸门里走出,右手中还握着一枚圆形的黑色水晶。 “敌人解决了?” 图贝克到了舰桥上之后,便扫了一眼观察窗外的虚空。 “解决了,你那边怎么样?” “哼,伊戈瑟莫那狗杂种投靠了阿巴顿后臭屁得要死,和他说两句话就好像我欠他似的,要他不在我面前,不然我肯定给他一耳光。” 伊戈瑟莫和图贝克其实还是颇有交情的,在大远征时代,他俩就是一个学会的成员,彼此之间关系还不错。 但一切随着图贝克追随阿里曼和红字法术而终止了,两人之后上万年的时间都没有再联络过,因此图贝克找到伊戈瑟莫时,对方还以为他是那个变化灵伪装的,好一顿臭骂。 噶尔莫泽杰当然知道这些,但他不关心千子这些恩恩怨怨。 “对方怎么说。” “他同意协助我们进入轨道,不过他希望你到了地面后第一时间去见阿巴顿。” “会的。” “不过你真的相信那家伙吗?万一他突然出卖我们,到时候人或许能跑,你船可就跑不了了。” 图贝克表现得颇为担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