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满铁调查部已经戒严,陆阳坐在办公室里,听着田中的汇报。
"死者除了高桥大佐,还有七名军统特工,"田中翻着报告说,"但奇怪的是,他们的装备和武器都很新,不像是军统的风格。"
陆阳点燃一支烟:"继续。"
"更奇怪的是,"田中压低声音,"法医发现,击中高桥大佐的子弹,是日本军方最新式的狙击步枪发射的。"
陆阳的手微微一顿:"你的意思是......"
"这不是军统的行动,"田中说出了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推测,"而是我们内部有人要杀高桥大佐。"
就在这时,川岛推门进来。他的脸色异常苍白,显然一夜未眠。
"山佐君,东京来电,"川岛的声音有些发抖,"特高课总部要求你立即返回东京,协助调查高桥大佐之死。"
陆阳站起来:"什么时候动身?"
"今晚的专机,"川岛递过来一份文件,"这是高桥大佐来哈尔滨前写的报告,特高课认为...他可能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
陆阳接过文件,却发现川岛的手在颤抖。他突然想起美智子的纸条:石野知道了川岛的秘密。
"长官,"陆阳沉声说,"您还记得石野死前说过什么吗?"
川岛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他什么都没说。"
"是吗?"陆阳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可是根据高桥大佐的调查,石野是特高课的卧底,他最后传回的情报......"
"够了!"川岛突然打断他,"山佐君,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说完,川岛快步离开了办公室。陆阳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少佐,"田中在一旁小声说,"我查到一个情况。三年前,川岛长官的夫人美智子,曾经在东京......"
"住口!"陆阳厉声打断他,"田中,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田中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是,少佐。"
送走田中后,陆阳打开高桥的报告。当他看到其中的内容时,瞳孔猛地收缩。
原来,不仅是石野和高桥,就连川岛也是特高课的棋子。
而他们要找的"樱花",其实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
陆阳合上文件,望向窗外。
阴沉的天空下,哈尔滨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
他知道,自己即将卷入一个更大的漩涡。
而美智子,这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要杀高桥?
她和川岛之间,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夜幕降临,陆阳站在机场跑道上,看着眼前这架即将带他返回东京的军用运输机。
"少佐,"田中递来一个牛皮纸袋,"这是您要的资料。"
陆阳接过来,里面是关于美智子的调查报告。虽然只有短短几页,却让他感到一阵心惊。
三年前,东京帝国剧院发生过一起离奇的命案。一位特高课的高级官员在观看歌剧时被人暗杀,凶手从未找到。而那天晚上,演出的主角正是川岛美智子。
更巧的是,那位死去的特高课官员,和石野、高桥一样,都在调查一个代号"樱花"的工当党卧底。
"山佐君,"川岛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临行前,美智子说要见你一面。"
陆阳转身,看到美智子站在不远处的候机室里。她依然那么优雅,仿佛昨晚的血案与她毫无关系。
"夫人,"陆阳走进候机室,"您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美智子微笑着为他倒了杯咖啡:"只是想请你听最后一首曲子。"
她走到钢琴前,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依然是《月光》奏鸣曲,但这次是第二乐章,舒缓而忧伤的旋律中,似乎隐藏着某种暗示。
就在这时,陆阳注意到钢琴下方反射出一道微弱的光芒。那是一个铜质的音乐盒,看起来很眼熟。
突然,他想起来了。在高桥的遗物中,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音乐盒。
"夫人,"陆阳的声音有些发抖,"这个音乐盒......"
"是一个老朋友送的,"美智子的手指依然在琴键上跳动,"一个为了信仰献出生命的朋友。"
陆阳的瞳孔猛地收缩。三年前那位死去的特高课官员,据说就是死于一个精巧的音乐盒炸弹。
"所以,"陆阳深吸一口气,"您就是......"
美智子突然停下演奏,转头看着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山佐君,你很聪明,但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这句话,和川岛说的一模一样。
"请代我向东京的朋友们问好,"美智子站起来,优雅地欠身,"特别是...特高课的那些老朋友们。"
陆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突然明白了什么。他迅速打开牛皮纸袋,在最后一页找到了一个惊人的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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