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洛洛上学时……”
——结果,三小时过去了。
他们步过一条装点着鲜花与灯笼的夜市街道,在一点着蜡烛配有钢琴的餐厅吃完饭,主要谈论的话题要么是七岁的女儿,要么就是她的工作。
九点整,散步一座建有游乐设施的河滨小公园,安各提议在旋转木马旁的长椅上坐一会儿,洛安把冰粉递她手里,碰她的手——
安各已经准备好被亲了。
后电话铃响起,对象接起电话,原来是女儿要睡觉了,要求爸爸远程说完一个睡故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对象:“抱歉,我必须得……”
安各:“……没关系。你去吧。”
“我会让你安静吃冰粉的。”
于是对象走远了和女儿通话,安各独自坐在长椅上,挖了一大勺冰粉。
很大、很大一勺。
带着很大、很大的郁闷塞进嘴里。
……为什么不一样了?怎么事,为什么感觉和年的约会一点也不一样??
是,他没为等候时间跟她生气,没为那个明星和她争吵,没有露出什么“对你彻底失望,我们是做表面夫妻相敬如宾”的意思——
但为什么不一样了?
她简直就像在和一个——一个——
和一个丧偶多年的单亲长约会!!
心里只有孩子,出来约会只是凑合着糊弄一下个人生理需求的那种单亲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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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对,哪怕是单纯“糊弄个人生理需求”她也可以啊,他这几年是真出去吃斋念佛了吗,为什么在没有一个吻——不是那种宝宝式额头吻,那种大胆刺激属于人的——
洛安挂断电话走来,夜晚的街灯莫让他的神情变得冷酷。
但只是那一瞬间,他重新走近她坐着的长椅时,气场立刻就温柔了下去。
“你把冰粉吃完了吗?已经晚上九点多了,那正好,我们就去……”
“我们需要谈谈。”
“?我们难道不是已经谈了……几个小时来着?”
“我们·需要·谈谈。”
“……好的。”
洛安坐下来,眼神示意自己在认真听。
安各想,一定要说点什么。
说他心思完全不在约会上。
说他为什么对自己一点想法也没有。说他不仅仅是自己孩子的父亲,应该继续做她的男朋友。为什么,多久没有约会了,要么女儿这个要么女儿那个,他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丧偶多年带孩子带太久的单亲长吗,我才是这么多年只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而他豹豹的不知道在哪里——不不,后面的话不能说,有点太过分了——
“不用这么纠结。”
对象突说:“你刚刚捏扁了吃空的冰粉碗,把你的心理活动全部对我喊叫出来了。”
安各:“……”
安各低头,着扁一团的塑料碗,与自己手上的狼藉。
洛安抽了一张湿纸巾递过去。
安各:“……谢谢你,这是你专门为约会准备的吧……对不起,我刚才太冲动了,又对你发火……”
洛安决定把“其实这是为女儿备的儿童湿纸巾”封存进心底,一辈子也不提。
安各揪紧了湿纸巾,但她没有擦。
她只是紧紧攥着,一言不发,紧纸巾里的水渍也和冰粉碗里残余的红糖一起,把她的指甲盖染得湿淋淋的。
洛安:“你……”
安各:“我刚刚清了。你的湿巾包装袋上写着儿童专用湿巾。去你豹豹的儿童湿巾。”
洛安:“……”
洛安便也沉默下去。
两个人静默地坐了许久,安各着手里攥紧的湿纸巾,感受自己脸颊上始终有一道视线。
她默默想,再等一分钟,只要这道视线再停留一分钟,她就主动给自己找台阶下,“我又发脾气了对不起”,后坐过去主动亲他,一边亲一边轻声说“我并不真的要指责你只在乎女儿,我知道你很在乎我,我在这么焦躁不安只是为你不肯给我一个热情的吻,所以我们去酒店吧让我有理由彻底原谅你”。
可没有一分钟,视线又停留了几十秒,便收了去。
他说:“我去买点东西。”
“……。”
五分钟后,他拎着一个塑料袋来,窸窸窣窣地在里面翻东西。
委屈又恼火的安各想,如果这时他掏出的东西是一盒安全套,我就原谅他。
“给你。”
“我告诉你,我已经生气膨胀了,在起码要两盒才能——这什么?”
一包湿纸巾。
一包贴了一张小标签,标签上用水笔写有“妻子专用”的湿纸巾。
洛安把这包湿纸巾递给她,确认她清后,又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轻声说:“我以后随身带的湿纸巾,全部贴上这种额外标签,可不可以?”
安各:“……”
你以为我是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