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喧哗叫骂声传来,一阵兵器拳脚交错的声音响起后,一声唿哨中,一大群衣衫凌乱的青年犹如炸窝的野狗,乱杂杂的从林子里冲了出来。
这些青年看上去,都是十四五、十五六,最多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他们当中好些人被打得鼻青脸肿,一路吐着血,或者鼻子里不断的有血水流淌出来,更有人捂着扭曲得角度怪异的胳膊,又或者搀扶着腿脚打弯的伙计,一路叫骂着狼狈逃窜。
在他们身后,还有七八条‘临危不乱’的同伴,拎着棍棒、花枪之类且战且退,挡住了后面一大群身披软甲,紧追不舍的‘追兵’。阑
七八个孔武有力的青年挥动兵器一路退来,后面追赶的人虽然人多势众,却略显杂乱,虽然占了上风,一时半会也没能奈何这几个青年。
反而那七八个青年中,有两个身高九尺许,生得牛高马大,袒露胸膛,露出一身好腱子肉的,分别挥动着一杆纯钢的棍棒,不时打飞追兵手中的棍棒、枪杆,偶尔一声大吼,一棍子砸下,就将后面的追兵砸翻一个。
纯钢棍棒打得追兵的肩胛、手臂骨折声爆响,‘卡察’骨折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后面那一大群追兵分明已经被砸翻了好几个,但是依旧紧追不舍。有几个似乎是领头模样的青年,不敢和这两个青年放对,而是混在追兵群中大声叫嚷,手舞足蹈的嘶吼着:“将周老大、周老二拿下,拿下,打翻一个,少爷我赏他一枚帝钱!”
“周老大?周老二?”卢仚正看热闹呢。
无论是正逃跑的那群残兵败将,还是后面正在追赶的那群披甲人等,一个个手段都是乱七八糟,相互之间毫无配合可言,完全都是依靠自身武力在乱打。
在卢仚看来,两伙人都是标准的乌合之众,唯有那周老大、周老二应该是一对儿兄弟,相互之间相互牵扯配合,还打出了几分精锐的模样来。阑
不过,两人也就是依仗着蛮力乱打,一对儿纯钢棍棒挥动得‘呼呼’作响,其招式套路嘛……粗陋得让卢仚不忍直视。
周老刀则是双眼一翻,骇然怒吼:“周大龙、周大虎,你们两个小婢养的,造反么?”
大吼声中,周老刀拎起挂在腰带上的三尺刀柄,手一挥,六尺多长的刀锋喷出,他扛着披风刀,大踏步的朝着北面冲了过去。他一步冲出两三丈远,几个呼吸间就冲到了且战且退的那一群青年当中,长刀一挥,刀光乍起。
‘嗤嗤’声不绝于耳,后面那群追兵手中的兵器被披风刀斩断了十几柄,周老刀下手颇为凶狠,刀锋扫过好几个追兵的身体,血水四溅中,有两条胳膊、二十几根手指随着血水齐齐飞了起来。
两个手持纯钢棍棒的魁伟青年齐声欢呼:“爹!”
后面那追兵齐齐停下脚步,几个混在人群中的头目忙不迭的向后逃窜了七八步,等到更多的伙伴簇拥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一名身穿白色底子、绣水红色大牡丹花纹长袍,生得颇有几分油头粉面姿色的青年才跳着脚,朝着周老刀嘶声叫嚷。
“周老刀,你堂堂入道真修,以大欺小,还要不要脸了?”阑
周老刀手中长刀一卷,一声惨嚎,一名站得较近的披甲大汉的胸膛又多了一条深可及骨的伤口,痛得这大汉丢下兵器,哭天喊地的转身就逃。
昂起头来,周老刀冷声道:“咱周老刀天生就这么个脾气,就以大欺小了,你叫你娘来咬了老子的鸟去?你是……你是……那个……”
周大龙、周大虎兄弟齐声道:“爹,这小子马甸,他爹是马家的马尚风!”
周老刀转过身,毫不含湖的给了两兄弟噼头盖脸一通耳光,直打得兄弟两个鼻血横飞,两个脸蛋肿得和马蜂叮过的狗屁股一样。
周老刀嘶声训斥道:“管他爹是谁,你们兄弟两个,居然被这个娘们一样的家伙,带着人赶得和狗一样……丢人现眼……混账东西!”
‘彭彭’两声,周老刀飞起右腿,给兄弟两一人来了一个窝心脚,踹得兄弟两倒飞两三丈远,摔在地上直哼唧。
卢仚看得眼角直跳!阑
如此家教,这兄弟两个,能够长到这么九尺魁伟的块头,这一路活下来,不容易啊!
人群中,马尚风气急败坏的直跳脚。
但是面对强势的周老刀,他哪里敢多说什么?
若是他有这个胆量直面周老刀,刚才他就不会躲在人群中,而是直接拎着兵器和周大龙、周大虎干上了!
周老刀扛着长刀,不搭理两个倒霉催的儿子,转过身来,直勾勾的盯着人群中面皮赤红的马甸:“不管这事情谁对,谁错……你带着这么多人,殴打老子的儿子,还讲他们打成重伤,这笔汤药费,咱们要好好的算一算!”
马甸气急,他嘶声道:“周老刀,你不要太过分……分明是小爷我的人被打伤了这么多,看看地上这么多胳膊、手指……你以大欺小也就算了,你还讹诈勒索……你堂堂入道真修,你还要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