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黎突然想到什么,又问:“丢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难过?”
蒋辞遇睁眼说瞎话:“当时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楚黎语调上扬:“哦?手机密码不还一直是那个日期吗?”
蒋辞遇:“……!”楚黎果然都猜到了。
蒋辞遇:“昨晚已经改掉了。”
改成了他与楚黎第一次见面、领证的日期,还是当着楚黎的面改的。
楚黎轻声哼哼,不置可否。
蒋辞遇又亲了亲他的脖颈,想要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不待他想出一个可以转移的话题,便听楚黎又问:“那枚蛋是什么颜色的?”
蒋辞遇很想回答不记得了,但又觉得很假,莫名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只能老实答道:“……白色。”
楚黎又哦一声。
原来他是一枚白色的蛋。
楚黎:“有照片吗?”
蒋辞遇:“……没有。”
自然是有的,但从这一刻起,已经没有了。
楚黎有些遗憾,但又很快振作起来,继续问他:“那个时候你是怎么和蛋相处的?每天都呆在一起吗?有没有幻想它破壳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蒋辞遇深呼吸一口,终于忍不住,触手缠绕着怀里的人,配合双手将他转了身面对自己。
楚黎睫毛沾染着一点水珠,抬眼便对上了一双略带委屈的眸子,眸子里,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倒影。
“不要再说它了好不好。”
眸子主人的声音也很委屈。
楚黎幡然醒悟过来,自己这样问实在是有些奇怪,就好像他有些什么奇怪冷门且背德的xp似的,比如……绿帽癖。
天地可鉴,他只是因为那枚蛋是自己才好奇询问的。
但凡那枚蛋不是自己,他高低得醋上几句。
他可不是什么占有欲低的人。
倘若自己的丈夫曾经拥有过另一个小魅魔,即便他还在蛋中的时候便丢失了,他也是会觉得心里不爽的。
而现在,见蒋辞遇这样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楚黎还是没忍心再继续“欺负”下去,借着力起身,飞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算是补偿。
“好,先不说它了,”楚黎话音一转,弯下眼睛,“我给你准备了一个礼物,你肯定会很惊喜。”
“什么礼物?”蒋辞遇低下头,回了个吻,迫不及待想要听到他的答复,故而也只就是蜻蜓点水,一触即离。
楚黎却卖起了关子,垂下眸,撩起一捧温热的泉水,从他的肩上洒落,神神秘秘道:“先陪我回家一趟。”
他还没有带蒋辞遇见过家长呢,既然确定了关系,见家长这一环节是必不可少的。
况且他还得回去安抚安抚父母,他们肯定会因为自己的那通电话多想的。
正巧一并处理了。
他已经想好怎么让蒋辞遇自己“发掘”他的身份了,比他干巴巴的解释要有趣得多,这点时间他还是等得起的。
“好,什么时候回去?”蒋辞遇问。
“明天?或者下周某个工作日下班之后,都可以。”楚黎答。
“明天。”蒋辞遇毫不掩饰心底的迫不及待。
“好。”楚黎轻笑。
……
温泉不能泡太久,身体水分容易流失,两人在水中黏黏糊糊了会儿之后便裹着浴袍上了屋内,坐在小茶几前煮茶吃点心聊天。
楚黎有些忍不住询问那枚魅魔蛋的事情,蒋辞遇无法,只能将话题引到学生时期,他对楚黎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楚黎剥开一枚烤好的花生,缓缓说道:“我不是爸妈的亲生孩子,是他们捡到的,他们没有生育能力,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我的出生日期也是他们为我定下的。”
蒋辞遇对这件事情略有耳闻,早在与楚黎结婚之前便知晓了,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
楚黎将剥好的花生塞了一粒到自己嘴巴里面,另一粒则塞到了蒋辞遇的嘴巴里面,蒋辞遇乖乖张嘴,含住。
楚黎继续道:“我没有上过幼儿园,小学之前他们一直带着我旅行学习,直到一年级才回到帝都,正式步入集体校园。那会儿小学对入学年龄卡得严,爸妈又想让我去比较好的小学,大伯母那边帮忙找了关系打点,又改了我的出生日期,从捡到那天的基础上改大了一岁多,才顺利入学。”
楚黎正在若有似无地向他透露一点信息。
蒋辞遇听得认真,重点却抓错了,问:“你的小学是哪个?”
楚黎眨眨眼睛,答了个附小的名字。
蒋辞遇有些惊喜,“我也是这个小学。你一年级的时候,我六年级。”
嚯,他们还当过校友呢,虽然就只有短短一年。
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过什么交集,比如在校园里擦肩而过什么的。
后来初中、高中他们其实也能算是校友,只不过他初一、高一的时候蒋辞遇都已经毕业了,没有重叠的时期。
楚黎不免有些发呆。
倘若蒋辞遇没有弄丢他,他们是不是就会一起上下学了?
但他也很幸运,遇到了现如今的父母,从小浸泡在浓浓的爱意里面,自由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