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太难,不如先射三十步?”
“若为武夫,岂能有畏难之心?”
郭奉超当即不再反驳,只是低头默默行进。
很快一行人驶出迎春门外,车驾停下,刘氏掀开帘子露出脸来:“意哥儿到这里快回去罢。”
郭信下马上前,复说道:“府门外只是玩笑之言,我兄弟二人向来把荣哥视作一样亲的兄弟,嫂嫂此去澶州,劳烦顺带向荣哥转诉我等兄弟思念之情。”
刘氏佯作生气嗔道:“意哥儿的话太见外,一家人岂有‘劳烦’之言?莫不是意哥儿只认荣哥这个兄弟,却不把我视作一家?”
“岂敢,是我失言。”郭信连忙笑着讨饶,又似随意说道:“嫂嫂在阿父尚在河东任幕职时与我们便是一家人,在我心里远比王家女更加亲近。”
单说一个女子身上的好,永远不如说她比某个女子更好来得有效,刘氏显然也很受用,但嘴上仍然道:“王氏妹子心里不坏,只是贪心太多,而且先前诞下死胎,不知何时再能生育……总之亦是很可怜的人,意哥儿与她相处也要多加恭敬。”
郭信点头称是,刘氏又叹气道:“只可惜意哥儿成婚之时我与荣哥不能到场,届时只好备厚礼相赠。待符家入门之后,彼出身世代公卿之家,又素有聪慧之名,初入家门或许会有不和,但意哥儿的心地宽仁,只要相处久了自然能够情意相通。”
这是一家人的真心之言了,郭信十分感慨,临别之前,仍叫来负责护卫警戒的偏将作了一番叮嘱告诫,在偏将一阵唯唯应诺之后,车驾才重新上路。
经过一冬的寒冷,土地被冻得发硬,马蹄与车轮经过扬不起丝毫尘土,随行而去的车马在官道上看起来走得很慢,但片刻之后又已经离开很远了。
“真的不行?”一旁的郭奉超仍在试探着问道。
“真的不行。”郭信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