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墓碑前的一家子,叹了好长一口气:“夏家当年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能挺过来也是不容易。说起来都怪苏瑾茹那个人渣丈夫,拖累了一家……”
“妈!”周渡转头时才发现徐衍风就站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跟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吓死人了,他赶忙按住他妈妈的手,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别说了。”
他不知道徐衍风听到他妈妈的话没有,听到了多少。
徐衍风朝他看了过来,那个眼神,隔着墨镜周渡都能感受到压力,有种深入灵魂的探究的感觉,毛骨悚然。周渡打了个哆嗦。
周妈妈不清楚儿子的顾虑,摇了摇头,又叹一声:“是不该说,都过去了,提起来只会堵心。”
“是是是。”周渡急于打岔,“我扶你到旁边去,咱别在这儿堵着路了。”
*
外婆的葬礼结束,夏熙在酒店备了几桌席,答谢前来吊唁的人。
徐衍风没去,但也没走远,就在酒店门口的喷泉环岛一旁的车里。
给他开车的司机是徐氏子公司的人,第一次跟总部的老总打交道,大气都不敢出。
徐衍风脱了大衣,随便团了团,丢在旁边的座椅上,大衣扣眼里的白线还在。他又是一夜没睡,有些乏了,车窗降了一半,摸出烟盒抽出一支衔在唇上,摸了满身的口袋,没找到打火机,大概途中掉在了哪里。
司机见状,扭过身朝后面递上一枚打火机。是他自己平时用的,两块钱一个,红色的塑料打火机。
车窗外风声呼呼,徐衍风拢着手点燃了烟,抽了一口,脑子里蹦出周渡旁边那位中年女人说的话:夏家当年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能挺过来也是不容易。
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来乾林,自从跟夏熙分开,与她有关的一切他都不愿触碰。她住过的公寓、她去过的别墅,她的家乡……
在车里坐了很久,灌进来的冷风将空调吹出的热风驱散,寒凉包裹周身,徐衍风的指骨被冻得泛红,他盯着酒店的正门,吃过饭的人陆续出来。
在人群中捕捉到一张眼熟的面孔,徐衍风把烟摁进灭烟器里,推开车门,下车,目标明确地走向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