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没有说话，但祂的意念透过无尽的距离传达到白羽的脑海中，就像博识尊解答他问题时那般情况。

只不过此刻的迷思并没有表达出任何攻击的架势，只是不断向他脑中传递着信息。

不多，能接受……

“你认为这方宇宙现在处于什么状态？”

白羽认真的对待着迷思的问题开始思索，随即应道。

“根据虚数之树理论，现如今，我们的世界应当处于一个脱离树，却还没到达海的阶段。”

迷思的虚影接着道

“我们管这种状态叫做虚数之树的考验，而这场考验的考官，就是你所谓的命运。”

他又何尝不知，但那又如何？

对方抱着毁灭自己的心态前来，一上来就是末日级别的威胁，如果自己不加以回应，那应对末日又谈何容易？

“所以你是自主成为的末日考核，就不备用一些后手吗？”

现在迷思竟然能和他交流，那就意味着这方天地不会受到命运的检测，可以放心交流。

神爱世人，救世的方法各有千秋，迷思也不例外。

祂，祂们的目的，都是从虚数之树的考核中，拯救这方宇宙。

“我当然准备了后手，虽然命运不会在意我们的小动作，但我们却必须按照宇宙规则来，不能使用超脱宇宙上限的力量，否则就会加入世界凋零。”

星神状态很特殊，根据先前博识尊给白羽的答案来看，每一个星神都是连接世界与虚数之树的一条线。

那么他们的力量也来自于虚数之树，而不是宇宙本身。

甚至两者可以说是哺育的关系，由星神将虚数之树的能量通过连接反哺宇宙，让其长存。

然而宇宙规则冰冷无情，是根源上的平衡规律，不会因为星神的举动而开后门，因为它是死的。

“星神各抒己见，每个人都相信自己的计划是最好的，但你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透露过一点关于末日的消息？”

这一点白羽很不理解，身为末日化身之一，他着实不能理解对方那种即爱着人类，又没有完全帮助的行为。

“我的思维很混乱，包括现在也只不过是我将大部队权柄暂时分离后，所凝聚出的意识，所以很大可能是我忘记，或者是命运考核的限制。”

好嘛，又破案了。

合计着半天是自己的星神特性给霍霍自己了。

「神秘」的特性根源是混乱与未知，祂自己的思维混乱十分说得过去，没毛病。

那么祂对于其他星神的后手，应该也了解不多，甚至大概率不会记得。

难怪命运不加干涉的让祂与自己交流，也不怕泄密。

“那你还记得这次出手的目标吗？一个「不朽」的虚影，还能刮出什么权柄？”

「不朽」的绝大部分权柄都已经被瓜分完了，更何况这只是一个投影，哪怕借助持明血脉进行连接，因为时间过于久远，乃至当时「神秘」都还没诞生，哪怕这么荤素不忌，祂其实很难搞点有用的东西。

“我此行的目标不是「不朽」，能否得到也是尝试，先前出手只不过是为了肃清实验之前的阻碍，祂的气息过于强大，是阻拦改变的沉重镣铐。”

嗯？

“行动？方便让我观礼吗？”

对于迷思的计划他也很好奇，毕竟是一个星神的计划，如果能目睹对方的行为，没准能猜出个所以然。

修改部分过去，重置未来？

有可能，但绝对不会完全。

这是星神布局，一步三算都是基操，表面上看到的东西可能是正确的，但永远不会是完全的。

“当然，如果你能证明，你们的计划比我的可行，那我在末日之前，再也没阻拦你的理由。”

嗯，现在说的好，等权柄回归，意识再次一片混乱时，看祂锤不锤自己再说……

“很高兴这次能和你聊这么多，话说你还记得这次行动是为了啥吗？”

感觉到这方世界承受不住「神秘」越发躁动的权柄，疯狂的涌进这方世界，努力回归迷思的怀抱，白羽最后还是谨慎的问了下对方。

毕竟他怕自己看了也看不懂啊！

“重置……逆转……”

迷思的声音已经变得断断续续，只能说出这两个词，随即白羽也顾不得听全，因为接下来的话祂不会说出来。

这方空间力量塌陷，命运的力量可以渗透进来，笼罩整片银河的监视之眼即将重新出现，他也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银白色的机甲抱起一旁已经开始异化的少主龙尸体，用量子通道破开空间，向着外界飞去。

……

如同远古神话的城市，在夕阳照射下缓缓分崩离析，一块又一块的碎石从上面掉落下来，砸进冰冷的海面。

在五位龙师焦急的注视下，一抹熟悉银白色闪过，但它怀中抱着的尸体却是让他们的话堵在了嗓子眼。

心脏被掏空，是被人杀死，无法轮回……

最为纯粹的持明血脉断绝，而龙族禁地之中又只有两人……

“竖子，我杀了你！”

一位暴躁的龙师长老直接悍勇出击，裹挟着流水与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