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先生。”谢承礼礼貌颔首。 “让谢先生见笑了,刚刚那位是我的发妻,”吴长青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已近四十的人露出近乎害羞的表情,“她一直想来巴黎,我又一直很忙,趁着这次公干,带她出来逛逛。” 谢承礼点点头,又寒暄了几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没记错的话,当初一人在锦思总部洽谈合作的时候,吴长青接到过他妻子的一通电话,当时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甚至还说:夫妻久了,什么都淡了,牵手都像是左右牵右手。 像极了尤枝如今对他的态度。 淡淡的,仿佛他的一切对她都不再有吸引力。 然而他对她却不是,他仍贪恋着她的一切。 谢承礼看向吴长青,果然比起之前他眼中的疲倦,这次他显然红光满面了不少。 “……谢先生?”吴长青疑惑地看着谢承礼。 谢承礼回过神来,喝了口香槟,平静地微笑:“吴先生和夫人真恩爱,让人羡慕。” 提到另一半,吴长青显然来了兴致:“夫妻关系毕竟也需要经营的。” 谢承礼沉吟片刻,眉梢微抬:“嗯?” 吴长青没想到谢承礼会对夫妻关系感兴趣,一时有些诧异,随后又想起自己听说过的传闻,说锦思的那位谢先生险些将张诚打废,是因为一个女人。 如今见他一向漠然的眉眼罕见地露出感兴趣的神情,心中突然觉得那个传闻也许是真的。 “谢先生,”吴长青揣摩着他的心思,谨慎措辞,“有些时候,另一半可能也需要一些诱惑和冲动。” 谢承礼身躯微滞,停顿了几秒钟,对吴长青点了点头,起身朝宴厅外走去。 古雅而动人的巴黎夜景像一幅画卷在眼前铺展开来,谢承礼看了许久,拿出手机拍了下来,发送给尤枝的瞬间,刚刚吴长青的话又钻了出来。 其实,他和尤枝也有过冲动的时候,也发生过许许多多“冲动”的画面。 他们在格泰、在她锦市的出租屋中,曾经一起度过许许多多个夜晚,无比亲密。 微微泛凉的夜色里,谢承礼的喉结滚动了下,胸口仿佛有热意涌动。 许久,他将这股情绪压制下去,自嘲地嗤笑一声。 怎么像个毛头小子。 将照片习惯地发给尤枝,又等了一会儿,对方始终没有回复,大概在去酒店的路上。 谢承礼关闭对话框,陡然发现朋友圈多了个红点,他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而后,谢承礼脸上的笑逐渐消失,浑身的轻松也陡然凛起,面无表情地看着最上面的照片,眼神暗沉,薄唇不安地紧抿着。 许久,他退出微信,找到程意的号码,给他去了一通电话,后者很快接通。 谢承礼开门见山地说:“程意,你看下你的朋友圈。” “什么?”程意错愕,八百年不主动来电的人,突然来电,还是要他看自己的朋友圈? 谢承礼继续说:“看看有没有裴然的最新消息。” 听见裴然,程意逐渐平静下来,显然习惯了他对于情敌的如临大敌,退出后点开朋友圈,仔细地察看一番后:“没有。” “嗯。”谢承礼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重新点进裴然十分钟前发的那张照片。 所以,是特意给他看的。 ——省台25周年台庆的邀请函。 还有那句刺眼的文案:【好久不见。】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