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江元,都跑去问江老头了。
江老自从当年被董方算计,害得儿子被握住把柄过后,就不敢在外面多说江元的事,对江元的事更不敢多过问。
为了躲村里人,他下午直接没去上工。
听到董方的声音,他也出来到了院子里,但他自从被董方算计过后,一直很怕董方,也没敢出来,就躲在门后面偷偷的注意着情况。
江老头是想着,要是董方再敢逼他儿子,他就豁出去,想法子和董方同归于尽算了。
在听到董方说,他手里还有照片后,江老头心里又不安又慌乱。
“董方他说,他手里还有你妈妈的照片,”
江老头走出来,担心的看向江元,“万一他回去后,拿着照片去举报......”
晌午谢清河过来,文莉和江元陪着一块儿去江元妈妈坟上的时候,江老头还没回来。
后来谢清河和文莉他们回来了,江老头倒是从村里人嘴里知道江元的领导来了的事,但他怕自己说错话,也没敢上门来问。
而谢清河呢,大概因为江老头的身份让他心里别扭,还有他也有些迁怒江老头娶了他的宝贝却没有照顾好对方,他从头到尾没提过江老头,更没说要见一见的话。
他不提,江元他们更不会提了。
以至于现在江老头还不知道江元妈妈的身世。
“我去打水洗澡,你和爸聊聊吧。”
文莉看一眼慌张不安的江老头,又看向突然沉默下来的江元,她手伸出去想要去捏一下江元的手,安抚他一下,想到自己手上还沾了些臭,她又停了动作,她手晃一下,和江元说道。
“嗯,”
江元确实要和江老头把一些事情说清楚,闻言点头应一声,又叮咛一句:
“木桶太重,拿屋里的塑料桶,一点点拎,不然先洗个手,等会儿我来给你装水,我很快就好。”
“没事,我半桶半桶的,拎得动。”
文莉自觉好歹端过粪水的人,手劲儿虽然一般,但臂力还行,她轻松应一声,和江老头打个招呼就进去了。
——
“董方这事我会处理,我有别的事要和您说。”
看着文莉进了院子,江元对江老头道:“回屋说吧”
“哦。”
江元神情镇定,江老头见他这样,心里的慌张减了一些,他下意识点点头,应道:“好。”
江家的堂屋现在比起李燕红在的时候清爽了不少,看起来也亮堂了一些。
不过外
() 面的天灰蒙蒙的,屋子里自然也暗着。
“元子,你要说什么事?”
上一回,江元这么郑重的坚持要和江老头堂屋里谈话,还是他打算娶文莉,要把家分干净的时候。
江老头心里难免有些忐忑,不知道江元要和他说什么样的大事,连董方的事都可以先不管了。
江元没着急说话,他去堂屋的矮柜子边拿了竹编的水壶,又拿过桌上的搪瓷盅倒了杯水,递过去给了江老头,他才坐下,沉默片刻,看向江老头说道:
“今天我部队的领导来了,您应该知道这事。”
“嗯,知道,”江老头点了点头。
他其实也关心儿子的事,只是不知道有些事他能不能知道,才不敢多问。
但儿子既然提了,那应该是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迟疑了一下,江老头问道:“是来有什么事吗?”
江元没直接回答江老头这话,他默了片刻,说道:
“妈妈的身世,我查到了。”
“包括照片上那个男人的身份,女人的身份......”
“你,你说什么?”
江老头有些不敢相信自家的耳朵,他猛地抬头看向江元,因为老翳窄狭下来的一双眼微微睁大。
“你,你查到了你妈妈的身世?”
“那对方是来?”
江老头唇抖动一下,手也控制不住的发颤。
他害怕对方是来审问儿子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
看出江老头的惶恐,江元捻一下手指骨节,说一句,须臾,他抿一下唇,终是说道:
“他算是妈妈现在在世上唯一还有干系的人……”
话已经说出来,江元也不再迟疑。
他把他妈妈的身世,走丢的原因,还有谢清河的身份给江老头说了。
“他今天是为公事来,没办法多待,过段时间门空了,他会再过来,到时候会去拜访外婆。”
顿了顿,江元又说道:“到时候,妈妈的碑应该会重新立。”
他妈妈身前,一直为身世而苦。
她和江老头提过,她想知道自己原来是个什么样的人,叫什么名字。
江元也知道这个,所以谢清河透露出这个意思的时候,他没反对。
但重新立碑是个大事,他要告诉给江老头知道。
“这是好事。”
江老头听完江元说的话,沉默愣神了许久,他才低下眸笑着回了一句,老翳带着血丝的眼这会儿已经红透。
他哽咽一下,又咧起嘴笑着道:“你妈妈身前,总和我说,要保守好她的秘密,不能累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