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王煅兄弟,希望我王煅兄弟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只能做个打铁制铁的铁匠户?!”
杨振说到这里,看见低着头不语的王守堂,脸色变幻来去、欲言又止,当下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自己接着说道:
“就这两日,我即有意要在先遣营里设立一个制铁所,是与诸马队、炮队、火枪队、掷弹兵队和弹药库并列的所在,将来朝廷封赏旨意到达,这个制铁所就会成为松山城唯一的制铁所!王老先生,我想让老先生你出任这个制铁所的首任提举官,不知道老先生你意下如何?!”
杨振说完这个话,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眼睛盯着王守堂,显得既严肃又诚恳。
而王守堂也一直在观察着杨振,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小老儿就问将军一句话!将军所说的制铁所提举,是不是朝廷命官?!”
王守堂活了一把年纪,又岂能不知道做个铁匠的辛苦,他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是打铁的匠户。
但是,王守堂毕竟活了大半辈子了,没吃过猪肉,可也见惯了猪跑,他虽然只是一个宁远城里寄籍在大户人家的老铁匠,可他也听惯了宁远城里的风风雨雨,知道打铁的匠户与朝廷命官之间隔着多大的一条鸿沟,要想当官可没那么容易,自然不会稀里糊涂就听信了杨振的一面之词。
可是,他又的确有点不甘心,他觉得既然杨振这个世家子弟出身的朝廷副将这么看重自己,自己凭什么就不能当官,凭什么就只能一辈子当个寄人篱下给人做工的老铁匠?!
但是,宁远城里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仍然诱惑着他,让他割舍不下,让他一直纠结。
到了最后,他就想看看杨振这个人靠不靠谱,值不值得他赌上人生最后一次机会了。
“这个制铁所提举目前还不算是朝廷命官!王老先生,杨某给你交个底吧,巡抚方一藻大人授权我任命先遣营下所需官弁,眼下虽然没有朝廷发给的官凭,但是它在我先遣营里就是个官身!与老潘一样,走在松山城里一样是见官不跪!
“再者说了,如今先遣营立了这样的功劳,将来拿着先遣营的官身,去换个朝廷经制的官凭,还不是小事一桩吗?!”
王守堂站在当地,听了杨振这个话,用手捋着已经打柳了的花白胡子,皱着眉头思虑片刻,又回头看你了看自己的长子,突然回头说道:
“将军大人!小老儿再多句嘴!我这个大儿子,大人打算如何安置,可有先遣营的官身!?”
“当然!王煅兄弟制铁技艺超凡,杨某正有借重之处!王老先生出任了松山制铁所的提举官,那么王煅兄弟就是松山制铁所的副提举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