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分。若其家有丁壮,征兵令既下,却拒不从军效力服兵役者,则总镇府收回已分给之土地。
“且因分得土地而被征召从军服兵役者,服兵役三年之内,皆无募兵之饷。服役满三年可除役,愿意继续从军者,或者另给土地,或者给发募兵之饷!”
杨振把话说到了这里,在场的众将皆是倒抽一口凉气,随即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对于这个问题,杨振并没有想得太透彻。
此时只是与刘万忠话赶话说到了这里,他便将自己对今后征兵给地,军功授地的想法,混合着从后世了解的一些做法,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
这样做能不能持久进行下去,或者将来有一天会不会出现别的弊端,酿成的别的风险,此时他也顾不上了。
“三年兵役?若三年以后,各部士卒皆选择除役分地,我们金海镇各路岂不要无兵可用了么?”
“是啊,三年太少,一个弓手,一个骑兵,一个炮手,光是练好了能上阵,怎么也得两三年光景吧,这边刚练成能上阵,那边转眼就又该除役了!”
杨振抛出来的话题,果不其然,立刻引起了在场众将的惊叹和议论。
对于杨振所说的“授地不领饷,领饷不授地”,他们大体明白这其中的原因。
这些将领们大多数都是军户出身,对大明朝的卫所制度,都有所了解。
而杨振所说的这个“编户为屯,授地征兵”之法,与大明朝的卫所给军户授地,然后让军户世代服兵役颇有异曲同工之处。
只是他们都觉得,服役三年就除役,时间有点短了,辽东半岛就这么大,兵马人手就这么点,一旦执行起来,三年之后将无兵可用。
“呵呵,本都督并不是强制所有人非要这么做不可。本都督所说,只是一个选择。你们各路人马士卒,大可以选择当兵吃饷这条路,不要总镇府授予的田地山林,这一点本都督绝不强迫。”
杨振见众人交头接耳,议论不已,当下便向众将解释了一遍,等到在场诸将停了议论,又把目光聚集在自己的身上,就又笑着说道:
“本都督的信誉,你们都是知道的,言出必行,有诺必践。你们若是觉得,本都督的事业,或者说我们的事业没有前途,若觉得辽东半岛土地贫瘠且朝不保夕,也可以暂时不要,等待以后再说。”
说到这里,杨振也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浪费时间了,当下径直看着刘万忠,笑着对他说道:
“包括老炮头你带来的那些部众百姓,也是一样,若是觉得不划算,可以等等再看,等待以后再说。”
“不,都督,不必再等再看了。我刘万忠岂会信不过都督?卑职选择授地分田,同时也替那些随迁过海的蓟北百姓,叩谢都督授地分田这番恩德!”
老炮头刘万忠终于做出了决定,当下咚咚咚地朝着杨振叩首行了大礼。
杨振见状,随即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抚掌说道:“好,既然如此,今日在场诸将,皆是见证,南关岭山林田野,从此即为刘万忠五屯营部众之世产,子子孙孙,永为世业!”
说完这些话,他又对着侍立众将身后的许廷选、麻克清说道:“你二人,去取笔墨纸砚和本都督关防过来。”
许廷选、麻克清闻言转身而去,不一时,双双捧着东西,回到堂前。
“呵呵,就请方谘议辛苦代笔,将本都督方才所说一一写下,现场颁给刘万忠,以为金海镇授地之文书凭据!”
杨振的这个做法,更是让现场的诸将一片惊叹,趁着方光琛挥笔书写凭证的时候,再一次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不过,这一次却与之前的惊叹议论不同了,诸将再看刘万忠,都是满眼的羡慕了,一个个心里也盘算着,该当如何开口向杨振请授土地了。
至于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老炮头刘万忠,见杨振立说立做,而且当场就要给他立下文书凭证,直叫他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在他的心里,辽东半岛的土地自然比不了关里蓟州的故乡,可是现如今蓟州故乡早已无法再回,能在杨振治下的金海镇,为当年投奔自己的部曲流民挣得一份永为世业的田产,那也该知足了。
至于饷银不饷银的,他原本也没敢想过太多。
毕竟他的那些部众也好,那些投奔他在七峰山辛苦屯垦的蓟州流民也好,原本就没有什么饷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