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异常,快马来报!”
“嗻!”
图赖领了黄台吉旨意,站起转身大踏步出帐而去。
其实,黄台吉出发东来之前,对留守盛京、辽阳的兵马以及对镇守西线的兵马,已经做了认真的安排,只是此刻听了范文程的话后,认为其言之有理,于是马上又做出了反应。
其雷厉风行的做派,已经充分表明了他对范文程意见的认同。
大帐中的其他王公大臣见状,除了向黄台吉叩首称颂皇上英明之外,也没有人再敢多说什么了。
…
“朕意已决,三征李朝,除灭其国的事情,一字不得外传,朕与尔等今后再做计议。眼下我大军尚有半月之粮草,过江镇压义定安平诸州府叛乱朝人之事,也可不必急在一时。”
黄台吉的心里有了方略之后,心事大定,旨意一条条说将出来。
“尼堪,尚可喜!”
“奴才在!”
“你二人速回九连城,整顿兵马守好叆哈河口,严防金海镇与叛乱朝人水军溯江而上或过江西进,若有闪失,定斩不饶!”
“嗻!”
“济尔哈朗,纳木泰,拜音图!”
“奴才在!”
“你们各领镶蓝、正黄、镶黄各旗兵马厮卒,继续镇江堡外围掘深壕,筑长垒,阻断其南、北、西三面通路。”
“嗻!”
纳木泰与拜音图两人,都是黄台吉的亲信,其中纳木泰是正黄旗的佐理旗务大臣,而拜音图则是镶黄旗的佐理旗务大臣。
黄台吉之于他们二人来说,大清国的皇上,共主,又是他们个人的旗主,是妥妥的主子。
因此他们二人对领受黄台吉的旨意,自然毫不迟疑,一切以黄台吉马首是瞻。
与他们两人略有不同的是,黄台吉率先点到的多罗郑郡王济尔哈朗却表现出了一点点的迟疑。
“这个,嗻!”
“怎么,郑郡王对朕的旨意还有疑问?”
济尔哈朗的迟疑,当然别黄台吉看出来了,并且立刻就被黄台吉点名指出来了。
“这个,奴才不敢,奴才对皇上主子爷围点打援的大略完全赞同,只是对镇江堡城,对城中的杨振兵马,不知皇上主子爷欲做如何处置?”
今日议事议到了这个程度,黄台吉将方方面面的大略都定了,只是对于具体如何夺回镇江堡城始终没有明说。
济尔哈朗也知道,黄台吉这么做是想先把镇江堡围起来作鱼饵,然后去钓金海镇的其他各路援兵。
可是他很担心,杨振这个人智谋百出,不会轻易中计上钩。
因为早在年初的时候,多尔衮在复州城下就曾自作聪明地这么干过,可是结果呢?
结果却是杨振的主力根本不再重围之中,多尔衮弄巧成拙,被敌人绕道身后,毁掉了大军的钱粮重地熊岳城,最终不得已全军撤回,损兵折将,无功而返。
那么这一次,会有不同吗?
“呵呵,郑郡王果然是处处想在了前面。”
黄台吉听了济尔哈朗的问题,知其担忧所在,于是对其方才的迟疑也不以为意,先是夸了他一句,随后又说道:
“至于镇江堡城以及杨振所部兵马么,既然是围点打援,那就先围起来再说,待你们深沟长垒筑好之后,就可以用重炮轰城,接连打他数日,也叫城中兵马知道朕的决心。”
黄台吉说到这里,目光从济尔哈朗身上移开,移到了人群后面跪着的孔有德、耿仲明两人身上,对他们说道:
…
“耿仲明,孔有德!”
“奴才在!”
听见黄台吉叫了自己的名字,耿仲明、孔有德二人立刻神情一肃,轰然答应。
“你们二人统带所有重炮,到镇江堡西门外一字排开,构筑炮台,设置炮阵,听从郑郡王的号令指挥!”
“嗻!”
耿仲明、孔有德早料到了这一点,因此黄台吉话音一落,他们便立刻领了旨意。
到了此时,该布置的都布置了,黄台吉方才悠悠说道:“镇江堡地位重要坚城难得,毁了的确可惜。那个杨振,虽然与我大清屡次为敌,可是朕仍愿给他一个归降的机会。”
“啊?!”
“这”
黄台吉最后轻飘飘说出来的两句话,落在大帐中一帮子王公贝勒大臣们的耳朵里,简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一样。
“镇江堡城固然重要,可是杨振及麾下其兵马与我大清早已势同水火了啊!”
“是啊,皇上,当初在辽西松山城外,礼烈亲王肃亲王之薨逝,罪魁祸首便是杨振,此次我大军围城正该将其生擒活捉,然后抽筋剥皮才是,何故招降于他!
“正是,杨振及其兵马对我大清敌意之强,仇恨之烈,远超辽西南朝统兵诸将,即其穷途末路来降,恐怕也是诈降,必不会为大清所用!”
黄台吉金顶大帐中的王公贝勒大臣们认识到黄台吉意图先礼后兵,尝试招降杨振的说法并非戏谑之言以后,就像是往热油里泼了一瓢冷水一样,瞬间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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