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病了,当场耳鸣就好了,第二回就更可笑了,本来她在医院的时候,耳鸣的特别厉害,可碰到你跟冯大钢俩吵架,她一紧张,耳鸣就好了。”摊手,冷梅说:“昨天晚上给冯慧吓到了,她回家就开始耳鸣了,这不,一早晨起来,她就跟我说,让我赶紧来找你想办法,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她治治耳朵。”
轩昂刚刚起床,脸没洗牙没刷,揉着眼睛说:“姐,你啥时候成医生了,居然还会给人治耳朵。”
拍弟弟一把,赶他赶紧去洗涮,陈思雨对冷梅说:“白天我得排练,没时间,等晚上吧,我下班了就过去。”
冷梅再说:“虽然冯慧有问题,可她的女儿,你那个姐姐陈念琴歌唱的确实很好,我妈是个特别惜才的人,想听听她的现场。你们后天就要比赛,唱现场了,她特着急,想在比赛之前,能让耳朵好了去,你尽量快点吧,我也再想想别的办法,看能不能治好她的耳朵。”
“好。”陈思雨说。
像梅霜,曲团,许主任,龚小明一类的女同志们,都是经历过硝烟战火的,也都拥有一种,后世的人们难以企及的,高洁且美好的品格。
只要有好的文艺苗子,她们就会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推上舞台,让她去表现她的才华。
于陈思雨是,于陈念琴,亦是。
看陈思雨似乎不甚高兴,冷梅又说:“我妈倒不是喜欢陈念琴,只是比较惜才,她考虑,说如果陈念琴真唱的好,准备收她做徒弟,你不会生气吧。”
陈思雨忙说:“当然不会。”她又试探着问:“冷姐,比如说,我的舞蹈被别人照搬,挪用了,并说是他自己创作的,出现这种情况的话,歌舞团会管吗?”
抄袭可是文艺界的一大忌,因为陈思雨说的含糊,冷梅以为是陈思雨自己想抄袭,忙提醒她:“思雨,那个叫抄袭,是非常严重的问题。”
陈思雨反问:“有多严重?”
冷梅说:“虽然法律方面没有明确的处罚,可在咱们文艺界是有约定俗成的,一个人一旦抄袭别人的作品,且不注明来处,据为已有,那叫盗窃,也证明他是个思想败坏,懒惰,想不劳而获,且非常虚荣的人,那样的人,文艺界的同行是绝不能容忍的,一经发现,他的艺术生涯,就算是完蛋了!”
如今的陈念琴,算是一颗歌唱届冉冉升起的新星了。
而她之所以能红,就是因为抄袭后人的优秀作品。
虽然因为是后人的作品,所以不大可能被发现,抓现形。
但六十年代的意识形态是非常严竣的,法律是一方面,人们的道德意识又是一方面,而这个年代的文艺界,所有人都是拎成一股绳的,一旦有人发现谁抄袭,本着使命感和责任感,就会让整个文艺界都知道。
那么,那个抄袭的人,即使不会被法律判刑,也会社死的。
其事业,也将就此终止。
看在冯慧为了女儿的前途,不惜自杀的份上,陈思雨是不会戳穿陈念琴的。
但夜路走多了,难免会撞到鬼,万一哪天不小心翻车,陈念琴可就从人人追捧的明星,变成人人唾骂的道德败坏分子。
一个文艺工作者,如果没有享受过舞台上的光环,没有被人追捧过,还好。
一旦享受过被人追捧的滋味儿,又从光环耀眼的云端跌落,那感觉陈思雨曾经品尝过,可不是一般的痛苦。
但愿陈念琴谨慎点,抄的小心点,别翻车吧。
……
今晚得去看望梅霜,考虑到梅霜肯定会留饭,下班后,陈思雨喊上轩昂,先到国营饭店排队买了两条金丝肉蛋卷,又买了一挂香肠做礼物,上门蹭饭去了。
不逢周末,所以冷峻还没有回来。
而最近,因为所有的保姆被集体清退,正在重新政审,一进空院的家属院,厨房里都是家里的女主人们在忙碌。
但冷家却不一样,陈思雨定晴一看,厉害了,居然是冷父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
所以今天冷家的饭是冷师长在做?
陈思雨还带着轩昂呢,蹭冷师长的饭吃,会不会不太好啊。
……
叶青青也在家,曾经,听说她是冷峻的娃娃亲时,她特别不忿,认都不想认识对方,但自从在大礼堂看了一回陈思雨跳舞,就喜欢上对方了,最近几回,周末但凡有《红多色娘子军》的演出,她场场不落的,今儿她正好在厨房做饭,见陈思雨出现在院子里,就跑出来了。
自来熟:“陈思雨同志。”
“您好,您是?”
“我叫叶青青,冷峻算是我哥。”叶青青笑着说。
“哇,你年龄应该比我小得多吧,叶青青同志,你的皮肤好细,好白呀。”陈思雨顺嘴说。
叶青青都23了,比陈思雨大整整四岁呢,但对方居然夸她皮肤白,细,还说她小?
叶青青乐的眉眼都笑开了花儿,也一下子就从单纯的,只是喜欢陈思雨舞跳的好,人长得美,变成由心而发的亲近对方了。
“你先去冷叔家吧,过会儿,等我给我爷把饭弄好,就过去找你,咱们好好聊聊天。”她说。
陈思雨看了眼冷家,低声说:“你梅阿姨家够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