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玉芙宫,已经是临近晚间了,中午起来和父王吃了顿饭,还没等乔松告退,下午上卿姚贾就来求见,和父王秉奏政务,乔松眼看没机会溜走,只好留了下来。
他年岁太小,姚贾也没在意,只以为王上喜爱,所以就带在了身边。
所以等乔松和父王一块儿回到玉芙宫的时候,已经天色将暗。
父王和母亲小别胜新婚,乔松自然不会自讨没趣,于是便盯上了自个儿那四十瓦的大哥。
“二弟,二弟,你这是何意?”
“大哥,别说了,我今天跑了一天,累死我了。”
“你累了休息便是,为兄尚且精神。”
“不,大哥,你也累了!”
乔松强硬的说道,不顾扶苏死命挣扎,生拉硬拽的把他拽回了偏殿。
可怜扶苏虽然和乔松年岁相同,可也架不住这家伙经常锻炼,哪里是乔松的对手,就这么被硬生生拖进了房间,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乱了。
可怜小扶苏委屈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为了在弟弟面前维持兄长的尊严,硬是咬着牙,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一幕倒弄得乔松不好意思了,搞得他跟活脱脱一副欺负良家少男的恶霸似的。
好在扶苏还只是小孩儿,三两句话就被乔松忽悠的找不着北了,抱着自己小被子就和弟弟钻到了一起。
次日清晨,乔松起了个大早,从南星手里拿过他昨天吩咐宫人做的小木剑,就吆喝着冲出了寝殿,跟个小土匪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年轻,心态也年轻了,反正乔松自打放飞自我之后就越发的像个孩子了。
在元明之前古代宫殿大多是宫苑一体的结构,占地面积极大。这个时期的宫殿也是如此,距离玉芙宫大殿东南方向不远的地方便是一片园林。
此时,惊鲵正手持一把木剑等候在这里。
今日的惊鲵仍旧是那身渔网装,只是脸上用来遮掩身份的面具不见了。清晨的朝露打湿了她的发丝,为这位冰冷的刺客平添了几分动人的风情。
惊鲵周身气息收敛,一动不动,宛如木桩。
一只不知从何飞来的鸟儿累了,四处打量一阵,落在了惊鲵的肩上,叽叽喳喳的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鸟与人,剑与风,光与影完美的交融在一起,直到一个冒失的小家伙闯入这画面之中,瞬间将其破坏的支离破碎。
霎那间,鸟儿惊叫着飞起。但还不等它飞离惊鲵的肩膀,她身上的杀气瞬间奔涌而出。
那鸟儿仿佛被死神盯上了一般,竟吓得当场绷直了身子,扑腾一下掉在了草地上,惊慌失措的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刚从车架上跳了下来的乔松也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这是他第一次亲身体验到秦时世界中的高手的厉害,仅仅是一瞬间释放的气势便让他如坠冰窖,仿佛置身于粉色的剑气牢笼,随时都有可能被一剑封喉。
那一瞬间,乔松觉得他甚至看到了上辈子的太奶,太奶慈祥的笑着,手里还拿着他小时候最爱喝的旺仔牛奶。
好在惊鲵反应非常快,迅速收敛,单膝跪地:“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降罪!”
经过昨天车架上的一番谈话,惊鲵此时已经不再将其当做一个无知的顽童。
昨天公子的贴身侍女半夏来告诉她,今日一大早要在此处教导公子剑术。
身为刺客的习惯,让惊鲵每到一处便提前搜集目标信息。所以她昨晚根本就没睡,直接等在了这里。
乔松将手里的木剑往身后背了背,装作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起来吧,这并非你的错。”
可乔松那略微苍白的小脸无不在告诉惊鲵,他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
惊鲵道了声谢,起身之后并未说话,而是给乔松一段缓和的时间。
到底是有着成年人的灵魂,乔松很快就平复了心中的不安,转而对秦时世界的武功更加的好奇了。
当乔松向惊鲵询问剑术的时候,惊鲵并未答应,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
“敢问公子,此前可接触过剑术?”
“这倒没有。”
“奴婢想来,也该是如此。”
“此言何解?”
“昨日奴婢询问了半夏姑娘,听半夏姑娘说,公子年方三岁零一个月,身子骨尚还柔弱,此时练剑为时尚早,有揠苗助长风险,于公子未来无益。公子课业中没有剑术,便是这个原因。”
乔松愣了一下,他只是对武功好奇了,却忘了这么个关键的事情。
是啊,哪有三岁的孩子强行压榨身体的事情?轻则发育受到影响,重则残废身死,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没有别的办法?”
“不敢欺瞒公子,罗网之中的确有此种训练之法。然而此法乃是用于训练一些特殊的杀手,其过程非但九死一生,哪怕活下来也会潜力耗尽,终其一生再也不得寸进。”
这种法子培养出来的,全都是没有价值的炮灰,在罗网天杀地绝四档杀手中都排不进去,惊鲵自问一个人可以杀穿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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