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笑良宵处理完自己身上沾满的粘液,回头一看,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床头那只快要长蘑菇的小狗是谁?
“巫时月?”
巫时月的触手抬了抬脑袋,然后又无力垂下。
看来是打击大了。
但是面对一个变态的声控,笑良宵表示没有什么是多叫几声不能安慰好的。
“巫时月,抬头。”
巫时月发丝间的耳尖悄悄红了,他将埋在膝盖间的脑袋抬起来一点,悄悄看了笑良宵一眼。
“没讨厌你,你做饭这么好吃,我才不会讨厌你。”
耳尖更红了,巫时月又悄悄多看了笑良宵两眼,那双金色的眼睛就像是撒娇的小狗眼睛,写满了“真的吗?”
“真的。”
懒习惯了的诡怪boss可从来没有这么费心安慰过一个人类,这会儿也想不出别的安慰词来了,也不想费脑子,就一遍遍在巫时月耳边喊对方的名字。
喊到后来,巫时月眼眶红了起来,对他说:“难受。”
“......”
笑良宵宛如死鱼瘫在床上,任由他养的小狗抓着他的尾巴折腾个不停。
你都有触手了,就不能用触手吗?
哦,触手正在开开心心玩他的耳朵呢,看在把粘液收敛住了,外加对方厨艺真的很好的份上,他忍。
直到那触手越来越不安分,居然往衣服里面钻,笑良宵炸毛。
软绵绵的东西蹭过去的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他颤了颤,脸开始发烫,“不许乱蹭其他地方,不然尾巴不给你了。”
那些触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巫时月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更奇怪了,每次听到笑良宵的声音的时候他就会很热很难受,蹭蹭对方又能变得很舒服。
可现在他又觉得光是这样好像还不够,本能告诉他还可以有更舒服的方式,但是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方式。
那些触手不受控制地朝着笑良宵靠近,似乎想要乞求一些什么,无奈又不得章法。
作为一个几乎从小在副本里面长大的玩家,巫时月在接受能力最好的年纪里接触的只有死亡与求生,其他的一概不懂。
他不是一个贪念多重的人,他甚至连对生存都没有多么强烈的渴望,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沉下冥河后那样平静地等待死亡。
可如果现在再问他,他觉得自己不会再能接受死亡,他强烈地渴望着活下去,还要变得更厉害。
他想要能够多靠近笑良宵一些,能够每时每刻都跟对方在一起,能够被对方需要。
他不懂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贪婪的想法,可他顺从于自己的本能。
茫然又执着地探索着他不懂的世界。
过了好久,久到笑良宵都听见房间外面传来玩家的惨叫,看来是遭受了诡怪的袭击。
巫时月这才结束欺负他可怜的大尾巴。
抱住自己都有些发麻的尾巴,笑良宵泪汪汪。
他迟早尾巴掉毛变秃,变成一只秃尾巴的难看团子。
“把床收拾干净,我要睡觉,你就出去给我做饭吃。”笑良宵命令道。
刚从吞没理智的滋味中回过神来的巫时月一秒也没有拖延,乖乖应下,当即丢掉脏兮兮的床单被子,购买新的舒适床单被子往床上铺,几条触手配合默契。
笑良宵挪开眼神,“......也不用那么急,你先把裤子穿上。”
不要对着他遛啊,还顶着这么一张单纯的脸,搞得好像他才是那个变态一样!
收拾好床铺,又重新摆上一大堆的零食。
笑良宵拆开一包薯片,捏着一片抵到巫时月的唇瓣,“啊——”
巫时月呆呆张开嘴,脸颊红了。
刚要咬到那一片薯片,薯片却又移开了,叫他咬了个空。
薯片转而蹭到了最左边那根正在压床单的触手上面,“你最乖,给你吃。”
触手多少是带点叛逆的,总是会不听主人的话。
比如此刻,巫时月想要把触手挪开,触手却不受控制地贴上笑良宵的手,亲亲昵昵用自己没有嘴巴的脑袋去蹭薯片,努力想要吃。
最后的下场就是被主人用其他触手强行拖回去。
巫时月自己用手压起床单,压完之后眼巴巴望向那片薯片,“我也想吃。”
藏在身后的阴影里面,那条独获恩宠的幸运小触手正在被其他的触手围殴,抽得脑袋都抬不起来。
这副小狗狗等待主人投喂的样子实在是好玩,笑良宵的坏心肝又一次占据上风。
他晃晃薯片,“想吃?”
巫时月点头。
“我叫你十声,你要是不......难受的话,就给你吃。”
这个条件要是对宫煦云,估计他能喊到嗓子哑。
但面对巫时月,笑良宵只不过是跟人脑袋顶着脑袋,喊了六声,巫时月就不行了。
他又一次自闭地缩在地上,不开心地盯着不配合的地方。
这眼神,吃着薯片的笑良宵都担心对方会不会一个想不开给自己动个手术。
嚼嚼嚼。
就在爪子摸向第五包薯片的时候,一道裂缝突然出现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