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绵绵拖着琳琅上了三楼的时候,杜夫人已经闯进门扉中,里面传来她的叫骂和杜大人挨打的动静。
门口围满了人群,除了陈清音和晋阳侯夫人,还有酒楼里的其余客人以及店小二。
胡绵绵在挤挤攘攘的人群中,努力朝里面看了一眼。
什么多余的都没看到,就看见杜大人光着上身,挺着白花花的肚子,在地上被杜夫人拿板凳砸的满地乱滚。
胡绵绵正想挤进去看清楚,却被琳琅一把抱住,转而蹬蹬下楼。
琳琅:“小小姐,这可不能看呀!以前奴婢的娘告诉奴婢,这个小孩子看了是要长针眼的。”
胡绵绵挣扎,小奶音充斥不满:“不要!让我看看……”
随着她被琳琅抱回二楼,声音渐渐远去。
三楼末尾的厢房中,梁云燕和胡允深翻云覆雨结束,正靠在怀里温存。
忽然,两人都听到外面吵嚷的动静,不知是谁喊着捉奸了。
胡允深浑身紧绷,马上就将梁云燕推开,他飞快地下榻,把耳朵贴在门上偷听。
梁云燕急忙穿好衣裳,脸上吓得毫无血色。
“深哥,怎么回事,是不是陈清音找过来了?”
胡允深摇头:“听声音,好像是杜夫人。”
“什么!”梁云燕更害怕了。
自从她和胡允深发现这个悦来酒楼地处僻静,因为菜肴昂贵,环境清雅,少有人来。
所以胡允深就推荐给了杜大人,让他可以带着那名十四岁的歌姬来这里放浪。
这不,杜大人竟然先被发现了。
梁云燕声音都在颤抖:“坏了,要是杜大人心生不满,把我们也供出来怎么办?”
一想到她被所有人指责荡妇,或是外室,梁云燕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若遭到羞辱,还不如死了。
胡允深当机立断:“我们赶紧逃,不能待在这里。”
“逃?怎么逃!走廊里站满了人。”
胡允深拧眉,环顾四周,看见窗子,灵机一动。
他拉着梁云燕:“我们踩着房檐,一层层跳下去。”
梁云燕朝下一看,三层楼的高度,吓都要吓死了,何况往下跳。
“深哥,我,我不敢,你能背着我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爬在外面,要是被人看见了,我的名声就都毁了!”
胡允深说罢,看了一眼梁云燕:“你不走也没事,反正杜夫人看见你一个人在这儿,也不会多想。”
梁云燕才不肯。
虽然杜夫人不会怀疑,但是酒楼中的店小二和掌柜,那可是都眼熟他们了。
眼看着胡允深已经打开窗子翻了出去,梁云燕也急忙追过去:“等等我,我也走。”
胡允深练武,身形本就灵敏。
眨眼间,他已经轻松跳到了二楼的房檐上。
梁云燕却扶着三楼的栏杆,腿肚子都在打摆。
冰冷的雨丝打在她的脸上,让她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跟着冰冷。
“深哥,我害怕。”
胡允深却根本没工夫理她,三两下就已经跳到了一楼靠侧面的巷子里。
他抬头一看,见梁云燕还没下来,顿时皱眉摆摆手。
“你回去吧,别出来了。”
“不行……”梁云燕说什么都要走。
她看着二楼突出来的屋檐,闭上眼狠狠心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因为惯性往下滑了半寸,吓得梁云燕一声惊呼,指甲死死地扣着窗台。
好在稳住了身形。
她再低头看去,胡允深竟然准备自己先走了。
他的小厮将马车停在巷子里,是为了躲避别人的耳目。
若是他自己走了,梁云燕只能湿着回府。
她急忙跳去一楼的位置,谁知太着急了,脚下猛地打滑。
“啊——”梁云燕狠狠地摔在地上,脸颊破了,连指甲也断了。
她疼的浑身抽抽,感觉口中一股血腥味。
胡允深回头看见,摇头:“真是没用,为什么非要逞强呢?”
他催促道:“快走,一会来人了,你叫的那么大声,别人都听见了。”
梁云燕感到一阵伤心和失落。
他怎么不问问她是不是摔伤了?
终究,还是怕被人发现的羞耻心,让梁云燕咬牙坚持着自己爬了起来。
她一瘸一拐地追上胡允深的脚步,坐上马车离去。
而楼上屋子内,陈清音和晋阳侯夫人看见杜大人都被打吐血了,连忙去拉拽。
再这样下去要出人命了!
杜大人捂着头,哭的呜呜的。
床上那个小歌姬,裹着被子,将头也罩了起来。
谁也不敢说话。
唯有杜夫人大发雷霆,愤怒地指责。
“杜不雍,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给你生儿育女,五个孩子,我次次都难产,为你走了五回鬼门关,你就这样在外面这样玩?”
“我都告诉你了,这几天三儿和四女儿都病了,你一次家也没回过,我原以为你是忙公务,谁知道你在这里跟这个小贱人厮混!”
杜大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