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敢!你们怎能私自用刑,我要去告御状!”
胡老爷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登时叫骂起来。
宁观舟却面不改色,冷冷道:“去吧,搜查令便是皇上批捕的,胡允深偿还不上贪污的银两,你们全家流放岭南都有可能,何况这区区二十大板?”
“带下去打,本官不想听见他们吵嚷,将嘴堵住。”
“你……唔唔!”胡老爷他们还想说什么,侍卫却已经眼疾手快,给他们口中塞上了一团麻布。
唯独胡兰挣扎的非常厉害。
她眼神惊惧:“我,我不能挨打,否则我,我……”
“你怎么了?”宁观舟冷眸盯着。
胡兰急的面红耳赤,却不敢说出来。
宁观舟可没有那么多耐心跟她耗着。
“说不出来?那就拖下去杖责。”
“不,不!”胡兰连忙哭着要说,可忽然急火攻心,她干呕两声,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侍卫都愣了:“大人,这怎么办?”
宁观舟语气冷冷:“先拖下去,关在房间里,找人盯紧了。”
“是。”
这一夜,呦呦在房顶上趴着,耳边听着胡家人挨打时,此起彼伏的哀嚎声。
它得意地晃着尾巴:“该!二十大板都打轻了,你们那么欺负绵绵公主,早该想到这个结果。”
胡老夫人挨打后直接哭的昏死过去,胡老爷更是骂骂咧咧的,却被宁观舟给吓怕了,不敢当着他的面嘟囔。
好在宁观舟用刑以后,就没再扣留他们,而是让他们各自回屋。
高嬷嬷自己挨打也不轻,但为了胡老爷,她踉跄跟着胡老爷回去。
荣儿和梁若笙因为年纪小,没有挨二十板子,但却挨了两个嘴巴子。
这会儿,荣儿在梁云燕的怀里,哭的嗷嗷叫。
还直嚷嚷着要杀了打他的人。
梁云燕生怕宁观舟动怒,急忙捂住孩子的嘴。
宁观舟临走前,冷冷道:“在你们还清贪污的银两前,本官会派人寸步不离的跟着你们,早做准备吧,否则下次等着你们的,就不是二十大板这么简单。”
梁云燕听言,后悔不已。
她根本就不该来胡府里住着,而是应该让胡允深在外面置办一个宅子。
这样,她还不至于被连累的那么惨!
梁若笙狐疑地盯着宁观舟:“首辅大人,我们都挨打了,可怎么没看见大夫人,难道,她比我们有特权?”
宁观舟冷冷看她一眼:“夫人已经疼的晕过去了,你也要试试那种滋味么?”
一听这话,梁若笙脸色陡然白了白,她连连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是我多嘴了……娘,我们快走。”
她拽着梁云燕和荣儿快步离开。
这个宁观舟,别人不知道,梁若笙却听过他的威名。
是个不折不扣的“阎罗王”!极其冷酷不讲情面。
陈清音面都没露,肯定下场比他们还惨。
等胡家的人都各自回屋以后。
宁观舟才重新推开偏厅的门。
此时,胡绵绵已经在陈清音的怀里睡着了。
陈清音抬眸朝宁观舟看来:“大人,都查问清楚了么?”
宁观舟沉眸,考虑到胡绵绵还在睡觉,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调显出几分温柔。
“这件事,不管怎么查,胡允深都免不了被弹劾贬职的罪,你早做准备。”
说着,他转身要走,想起什么,交代说:“回去的时候,别让人看见,我打了他们每人二十大板,就当是为你出气了,但我知道,跟你这些年在他们家受的委屈比起来,不算什么。”
“我留了侍卫给你,他叫冯武,是自己人,有什么你放心使唤他,若想见我,让他带你来。”
陈清音一怔,不等她说话,宁观舟已经撩袍离去。
浩瀚的星夜,徒留风声潇潇,寒月冰冷。
空中好像还浮动着他身上凛冽的松木香。
好一会,陈清音才抿唇,有些不自然地低声说:“谁想见你。”
*
此夜过去后,胡府的头顶就像笼罩上一层浓厚的乌云。
胡允深被逮捕的消息,很快传遍京城。
就连工部尚书杜大人也因此被抓,听说皇上雷霆震怒,一定要彻查清楚。
连续五六日,胡家到处走动关系,却都吃了闭门羹。
别人都知道胡家惹了大麻烦,避开还来不及,何况帮忙?
胡老夫人想要逼迫陈清音,让她回去找陈府求助。
陈清音干脆称病,闭门不出。
胡家的死活,跟她无关。
可把胡老夫人气得半死,本来屁股上的伤就没养好,她生气的时候砸了东西,牵扯到伤口,又重新撕裂了。
十日过去。
朝廷中终于清算完毕。
工部尚书杜大人涉嫌贪污受贿,罪名最重。
而胡允深因为军功在身,皇上给了他一个机会。
限他三日内将所有贪污的银子重新补交回朝廷,再将他贬为七品城门守卫,如此才算饶了他的罪过。
但,三日内,要补上胡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