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
睢阳郡。
天色渐黑,宽阔的大道上,一辆马车正缓慢行驶,两侧是骑马的护卫。
高阳坐在马车里,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本官几乎可以断定,前往长安刑部告御状的那几个流民,他们定有冤屈!”
“甚至可能已经被歹人所害!”
高阳的声音响起,带着肯定。
“公子都未曾到睢阳城,连那柳大善人见都未见,就已破案了?”
“公子真乃神人也!”
绿萝闻言,一双看向高阳的美眸充斥着崇拜。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高阳,随即没好气的道,“绿萝,你太单纯了,这纯粹是这厮太懒,被颠了一路,路上还有劫匪,觉得流民双脚走到长安,太不容易,所以有此直觉。”
“虽说可疑之处极大,但若说破案,那纯粹是白扯!”
这话一出,高阳老脸一红。
上官婉儿这么懂他?
“啊?”
绿萝红唇微张,美眸震惊。
她直勾勾的盯着高阳。
高阳连忙转移话题道,“上官大人,该你出了,打牌必须得专心,不可转移注意力!”
马车空间很大,三侧有座位垫着绵软褥子的同时,中间还放了一张小桌子。
幸好高阳无聊时,命人做了一副大乾牌扑克牌,虽然材质差了点,但用来路上打发时间,倒也不错。
上官婉儿看了一眼手上的牌,随后玉手抽了两张道,“对三!”
“王炸!”
“脑瓜子嗡嗡的吧!”
随着上官婉儿声音,高阳直接一记王炸,接着贱笑一声,盯着上官婉儿。
上官婉儿都傻眼了。
她才出对三啊,要不要这么狠?
“要不要?”
上官婉儿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这拿什么要?
高阳继续抽着手中的牌,随后道:“九到尖的通天顺,四个二,三带一对!”
“上官大人,这牌你也敢叫地主?你输了,按照规矩,脱一件衣服吧!”
上官婉儿盯着桌子上的牌,整个人都傻了。
“王炸,四个二,还通天顺!”
“高阳,你出千!”
上官婉儿指着高阳,几乎断定的开口。
这厮的牌实在是太好了,并且这十多天,她一直输多赢少,早就感觉高阳使了阴招。
“啧啧,上官大人输不起啊!”
“谁输不起?这绝对是你玩赖,前些天也就算了,但今天这几把牌,肯定有问题!”
上官婉儿脸一红。
陈胜驾着马车,羡慕的眼睛都红了。
他心里暗叹。
大公子不愧是大公子啊,哪怕是远行,这马车上的世界也这般的精彩。
这得亏是上官婉儿跟着,否则真让李氏将那四个美貌侍女带上,在高阳的淫威下,这一路估计更颠簸了。
吴广在一旁豪爽的道,“陈兄,莫要羡慕,待寻到了客栈,你我再加赵兄,也可借大公子的扑克牌,玩上一玩,咱们也谁输谁就脱一件。”
陈胜盯着吴广脸上狰狞的刀疤,还有那高大的体型,他断然拒绝的道,“我拒绝!”
“我也拒绝!”
一旁,赵大捂了捂腚,也发出拒绝!
吴广愣住了。
“你们不喜欢玩这游戏?”
又朝前走了一段,陈胜拿出一块地图,看了一眼天色,朝着陷入争吵的马车开口道。
“大公子,前面十里,便到了清水县的地界。”
“但这附近群山重叠,大道难走,据开路的探子回禀消息,这一带失踪商贾时常发生,咱们是连夜赶路,还是先寻个客栈休息一二?”
伴随着陈胜的声音,高阳揭开车帘。
入目处,天色暗沉,大路两侧则是一片片起伏的山脉。
“这附近还有客栈?”高阳好奇道。
“据探子说,前面两里,有一个看着不错的客栈,屹立了数十年,就在通往清水县的必经之路,云泽村附近一带。”
高阳眉头一挑。
“那便前去歇息一晚吧,这一路上,本官的大腚算是遭了罪!”
“正好问问这失踪商贾,看看是怎么个事!”
“是!”
马车朝着前方行驶,天色也越来越黑,没过多久,陈胜的声音便再次响起。
“大公子,到了。”
高阳闻听消息,下了马车,上官婉儿和绿萝也随后下了马车。
高阳先是伸了一个懒腰,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接着就朝前方看去,一座客栈屹立在路边。
夜色朦胧,但隐约能看清端倪,屋顶由青瓦制成,在夜色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瓦片的边缘有些参差不齐,外墙是用大块的灰色砖石砌成,一些地方甚至因为时间太久,因此出现了一些细缝。
但高阳却一眼看向了客栈的牌匾,嘴角微微勾起。
只见牌匾在两侧灯笼的照耀下,隐隐透出四个大字——龙门客栈!
这时,一个佝偻着腰,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朝着他们快步走来,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意。